而上面的时妙此刻其实也被他搞糊涂了。
她这个人不能说蠢,但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与女人的争斗上。
尤其时家夫妇着重培养的就更是在后宅的本事。
所以她眼里能看到的都是谁谁谁又勾搭了哪家男人,谁谁谁打算跟她分父母亲的宠爱。
一到了这前朝,面对官场,面对纷乱的势力交汇,她就完全懵了。
她想不到一个一省布政使能有什么话同她一个妇人说。
以前家中母亲可是从来不会掺合进这种事的。
便只能疑惑地问:“藩台有什么事同我说?”
林文升连忙露出个笑容来,“唉,这世子虽然见不上了,可世子妃您也是当事人,下官主要是想来问个清楚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们后面的事没法做呀。”
没人给台阶下,他就只能自己顺着说下去。
时嫣喝着茶,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有些意外,没想到用时妙对付这两个官场老油子,竟然是意外的好用。
时妙眉头紧皱,“是这样啊,其实,就是我被绑了,然后他们迷晕了我,关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然后世子去救我,后来我们就跑出来了。”
林文升嘴角抽了抽,她确定她说的不是一句废话么?
不禁又无奈地看向霍嘉栩,“霍小公子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霍嘉栩摇摇头,浅浅一笑,指着时妙,“就是世子妃所说的那样。”
时嫣把头埋在茶杯里,林文升还是更加无奈地看向她,“小少爷呢?”
时嫣也摇头,“小人哪敢反驳世子妃的话呀?”
林文升顿时浓眉打成了死结。
“这,这……”半天他只能吐出一个字来。
这糊涂让他们装的,都无敌了。
时妙再傻也察觉出不对了,林文升大老远过来肯定不可能就为了问这点事。
那时嫣刚刚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分明就是给自己难堪。
可又不能把话收回来,难道要在所有人面前下自己的脸面么?
于是她就这么梗着脖子,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林文升此刻真是苦笑了,也不知道这世子妃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硬着头皮只能直截了当地问道:“啊,世子妃,不知在山上除了这些您还可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奇怪的人?”
时妙缓缓点头,做出一副猜到他会这么问的表情,“有,的确有一群人,长得很奇怪,和那些匪徒应该是一伙的。”
林文升闻言马上又问:“那世子妃和他们可有对话?”
时妙立刻摇头,仿若看白痴一般,“他们也会说话么?不过谁会蠢到和那种人说话?”
听见这话,霍嘉栩忍不住把眸子移向时嫣,嘴角动了动。
是他嘱咐时妙避开这个事的,但是后面这句话他可没说过。
时嫣则只当听不到。
林文升一直绷起的胸膛在听到这些时似乎微微松了松,但随即又换了一个有些严厉的脸色。
几分无奈几分责怪地道:“可是世子妃,就算有歹人,也不该烧山啊。”
“啊?”时妙瞪大眼睛,“有什么问题么?”
这还是难得她认为时嫣做对了的一件事,那样的一群怪物赶紧烧了,省的留在世上吓人。
林文升却是叹口气,“这月见山虽然不大,可地势矮平,气候绝佳,是附近许多村民农户赖以生存的宝地啊,本来洪灾影响就大,如今又烧了山,几位可是犯众怒了。”
“啊!”时妙不禁震惊地捂住唇,“藩台您说什么!”
“犯众怒了呀。”林文升又重复了一遍,一副焦虑极了的模样,“就在今天早上,就有不少村民来下官府邸前伸冤,按照祖制,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下官可拦不住这汹涌民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