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事。”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半空中飘到了常青的耳朵里,眼前更是早已经没了时嫣的身影。
脚步轻快地跟在刚才那交谈中的其中一人身后。
那人是个虬髯大汉,穿着一身黑色的麻衣,边走边骂。
“什么东西啊!还有人拿货不给钱的,还什么大人物,狗屁吧。”
“真是的。这大晚上的天,还让老子走这么远。”
慢地跟。
一开始还好,到后面她恨不得干脆下去问问他到底要去哪,直接她带着他飞过去算了。
这速度,连用轻功都是浪费。
慢慢悠悠地走了一个时辰,从城北来到城南。
而路也就越来越荒僻。
时嫣在上面跟着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不过最终,再荒僻的路也有终点。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座不算很高的小山,而山脚下,可以看见,那里被圈起了一大片地。
黑漆漆的也不燃灯,但能隐约听到,里面有什么沉重的声响。
大门就是普通的木栅栏,可上面却缠缠绕绕绑了三四条长长的锁链。
不仅如此,两侧竟然还建有望楼,上面站着拿刀的守卫,巡视着所有可能出现人的位置。
简直就像是一个简陋的秘密王国一样。
时嫣脸上有些凝重,她绕到正门之后,四周却又都是用石头围墙遮盖着,只能轻柔地攀上树顶。
低下眼,顿时,满满的震惊到不敢置信充斥进时嫣的瞳孔里。
怎么也料不到,这里,原来是一座私矿。
哪怕已经是深夜,微弱的几盏灯下。
各种脚上系着铁链的青年,和老者,背着沉重的背篓,搬运起一块接着一块的石头。
脚上是草鞋,身穿着的只是毫无遮风效果的马甲坎肩。
而顺着他们额头滴下的,也分不清,是汗珠,还是血泪。
甚至时嫣已经能看见那刚刚被她一路跟来的那个大汉,正狠狠**着鞭子,破空声响彻山野,他将今天受的怨气统统发泄在这些完全无辜的人身上。
而这些人也只是抿着唇,闷哼着,完全逆来顺受,丝毫不反抗。
时嫣俯视着这一幕,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冷得瘆人。
这河阳,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而那些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又到底是怎样一群疯子!
此刻这些被关押在采石场里的人,和那之前的那些村民,身影一瞬间有些重叠,时嫣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
“谁!”望楼的守卫十分敏锐,立刻就有人望过来。
木门旁边开了一个小洞,也有人朝这边快步走过来。
而时嫣,早已一个飞身迅速消失了。
只是她没注意的是,树枝勾下一块袍角,在风的吹动下轻轻飘**着。
回来的时候能动用轻功,时嫣的速度就明显快了很多,可即便如此,江月亭热闹早就结束了。
弄月很想像伺候别的客人一样好好伺候常青,奈何对方僵着身子动都不动,竟然就这么一直挺直着把时嫣等了回来。
一见时嫣走进来,反倒是弄月激动坏了,“我说公子啊,您怎么一个人走了,弄月就拿个葡萄的功夫,您就不见了,还让弄月,伺候,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