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时嫣听闻不禁侧头看向铁棋。
自家护卫自然了解,向来不懂女色为何物,还能有本事糟蹋良家姑娘了?
在看到对方低下头,又联想到刚才自己在屋里折腾了这么久,明明一向最是敏锐的铁棋却到得这么晚,她就一切都想通了。
恐怕又是用了什么肮脏下作的手段绊住自己人的脚。
眼睑微掀,声音带笑而寒气逼人。
“铁棋,既然这老货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他,以后做事不用留手,有我,还有世子爷在你身后兜着。”
一听此话,铁棋双眸大亮,一笑露出两排牙齿,脆生生道:“谢两位主子。”
说着,他唇侧一挑,嗜血的眸光一闪,手起,可惜却没有刀落。
那李婆子听完时嫣的话就知道对方真是毫无忌讳,心头一下子就不安起来,也不敢再挺着脖子等死,赶紧踉踉跄跄地后退。
时嫣此刻却已经转回头,将陆怀安往房间里拉,声音悠然道:“怎么,李婆子不是不怕死么?如今躲什么?”
李婆子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心有余悸却又强行压下道:“时姨娘,你不要猖狂,你干的好事太夫人已经都知道了。”
“是么?”
“现在外面都已经闹翻天了,您快随老奴过去吧,别磨蹭了,磨蹭也没有用。”
“闹翻天了呀?”时嫣将陆怀安按到她的妆前镜下,回头,笑容和煦,“别说翻天了,就算天塌下来也给我安静地站在那等着。”
说完她也就不再理那李婆子,在妆奁里取出木梳,从陆怀安的头顶起,一直到发尾终,微凉的发丝在指缝里流动,时嫣心头亦有轻颤。
轻柔地为他梳拢过几次,在常青手上接来玉冠帮他绾起长发,再穿过玉簪。
镜中,年轻的男女身影交叠缠绵。
陆怀安僵硬地坐在木凳上,女子的五指在敏感的头顶之上灵活的穿梭着,每一根指腹上都像是长满了尖锐的倒刺,直勾到他心间,摄去三魂七魄。
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折磨才终于结束,陆怀安站起身,时嫣又从常青手上取下他的外袍,为他穿戴起来。
陆怀安轻轻合着眼,任由女子发间的清香毫无阻碍地完全占据他的灵魂,夺走他的思绪。
李婆子不住地喘着粗气,不敢催陆怀安,只能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总算一切穿戴整齐,时嫣笑了笑,陆怀安则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排朝外走来。
“铁棋,让人把她们带下去。好好审审,不会说话就让她写,务必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时嫣看着地上的女人吩咐道。
“是。”铁棋抱手遵命。
看着时嫣终于要往正堂方向而去,李婆子松了一口气,这一刻她腿都有点软了。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二小姐才是太夫人一手**出来的,又是堂堂世子妃,可她在时妙面前都没觉得有这样强的压迫感。
回头和地上正要被拖走的疯女人对视了一眼,李婆子扭头带着大队人马跟上时嫣。
虽是深夜,但此刻黄家灯火大亮,看起来的确是出了不小的事。
时嫣回过头,黄家家丁一个个面容严肃,跟在自己身后,却没一个人真的敢看她的眼神,显然之前也是让常青他们吓破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