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床边,丁有禄才猛的止住身子。
他咧开嘴笑看**的女人,眉眼如画,肤若凝脂,河阳城里可还没有过这样标志的美人。
真是赚大了,不枉费他提前把那小子叫回来。
咽了口口水,手慢慢解开腰带,只留下贴身的,随后才抬起手,朝**人继续逼近。
手正要落下来,眉头却皱了皱,瞬间,两只眼睛突的睁大,身子却软塌塌像一团面,咣当一声,毫无反应时间,他已经倒在地上。
守在门外的人贴在门上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相视一笑,老爷的精力还是这么旺盛。
他们可以放心了。
屋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片刻,时嫣睁开眼睛,慵懒地坐起身,庆幸自己身上有祖父的百香丹在,不然还真没准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当然也得庆幸来之前她把萧什叁的宝贝都搜刮了来。
这次确实出乎她的意料,河阳城传了数年丁家大少好色成魔,没想到却另有其人。
一个父亲,让自己的儿子多年承担骂名,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
相比起来,自家那位薄情的丞相爹也没那么糟糕。
而且这么一比,她心里竟然还有些安慰。
自嘲一笑。
此刻她也不奇怪丁家子女都是那副模样了。
时嫣转过身,眼睛低下,看向地面的人。
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干瘪,皮肤像是风干了数年的老松皮,头发白到寻不到一点黑色,一张脸是诡异的红润,而只要一靠近却又能闻到将死的霉味。
她托着下巴想,如果自己那位暴脾气的伯父在,现在应该上演一出棒打不肖子孙了吧。
不过可惜,他不在,而丁家,这个他用尽半生心血建立起来的庞大家族,恐怕很快也要毁于一旦。
摇摇头,站起身,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原以为自己现在应该在丁明轩的房里,没想到却换到了一个更有价值的地方。
丁家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经过家主的手吧。
时嫣踹了踹地上的人,将他身下的外袍提起,用两根手指小心地触碰着。
摸了许久也没摸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正要放弃,视线却被腰带上绑的玉佩吸引到。
这玉倒是没什么稀罕,只是上面有一种很奇怪的纹饰,不似花鸟,也不像虫兽,可要说全然不是又都有几分相似。
猜测恐怕是一个重要的信物,时嫣走到纸墨旁,细细描绘纹路,确保哪怕任何一个细微的缝隙都已经记录下来,她这才放心地将其归位。
随后她便开始在房间翻找,并没有什么所获,不过有意思的是丁有禄的书房竟然跟他的房间只有一座屏风之隔。
想来是怕在房间待久了引人怀疑,但这却实实在给不速之客提供了方便。
书房里再上下翻找一通,时嫣唇角终于轻轻勾起。
她手上三四页信纸,翻到最后,落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弟,文升。
猜测终于得到验证。
果然,果然与林大藩台勾结在一起的正是丁家。
官商自古不同路,不仅仅对官,商也是,就算世事变迁,有些东西还是会刻在骨子里。
丁家,这是要背弃整个河阳商界么?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丁有禄,美色、权钱、声名竟然一样都割舍不得,是要遭反噬的。
抖了抖信纸,缓缓坐下,撇去第一页的废话,时嫣慢悠悠地看着。
半晌,她才放下纸。
很多事情直到此刻终于清晰了。
她眼眸冷下来,将信誊抄一遍,已经不需要再进行翻找,她想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知道了。
将这几张关键的纸折好放到怀里,时嫣返回原处,眼眸闪过憎恶,但终究还得老老实实地把丁有禄搬上床,自己裹上被子蹭到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