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护卫哑然,随后咳一声道:“小的们当然不敢拿世子怎么样,但是若是真因此伤了抚台,小的就算是去京城告御状,也得讨个公道。”
时嫣点头,不禁有几分钦佩,“想不到抚台您手下有如此忠心的护卫。”
方大寿喉结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这话不是夸奖。
常青则翻个白眼看她,现在都什么时候,她时大小姐还有心思夸别人,快想想怎么办吧,又僵局了。
为首护卫抱拳:“世子妃谬赞,还请世子给个话,让王府护卫退下,先保抚台要紧。”
常青听完忍不住轻哼一声,他还不了解世子和时嫣么,现在最不重要的就是方大寿的性命了。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时嫣很快点头,还善解人意地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退下给藩台让地方?没听到么,要是敢让抚台伤了分毫,你们的小命啊就都别保了。”
常青把脸皱成包子,这女人转性了?
不,肯定不是。
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水了。
但无论什么原因,时嫣的话就代表着世子的话,根本无需多想,所有人立刻后退,没有半点犹豫。
这样的令行禁止让方大寿不禁拧眉。
堂堂王府,竟然被个女人操纵自如,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玄机?
陆怀安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文升却已经习惯了时嫣对局面的掌控,一边拉扯着卫钟,一边望向丁有禄。
丁有禄正咧着一侧嘴满脸讽刺地看着他们。
因果循环,此话真是不假。
刚刚他们是如何舍弃自己的,如今就是如何被别人舍弃的。
他们都是一样的,没有价值的人身上不配被浪费哪怕一分一毫的力气。
“丁有禄。你过来。”
林文升斜着眼,轻挑起唇,仿佛是在嘲笑他刚刚的想法。
丁有禄顿时一僵,立刻把手脚缩起来。
想不到即便到了这样紧急的时刻,林文升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林文升瞧见他这幅模样,轻蔑地哼一声。
“你以为你留在这里还能有活路么?别说他们,你一家人就得撕碎了你。”
丁有禄依然沉默着。
林文升无奈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说的这么明白了还听不懂,真是蠢货。
眸子转了一圈,丁有禄似有所悟。
对方无论是要逃命,还是真如之前所言,去想办法证明那子虚乌有的清白,都不该带着个累赘。
或者说,是自己误会了对方,林文升并没有之前所想的无情无义。
又或者说,自己身上还有价值。
无论什么原因,似乎留在这里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林文升也许真的有办法摆脱这个死局。
可他整个人还被王府护卫扣押着,又该如何脱身?
林文升自然明白他的处境,立刻对时嫣道:“让他们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时嫣用手捻着衣袖,“藩台,您是朝廷命官,这里谁也无法对你定罪,你走了,抚台还有个说法。可丁有禄已经证据确凿,你带他走,这就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