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匕首很快就被青紫色的血液染上颜色,林安然不得不将不停流出来的血液擦掉,而后,小心翼翼地挖出第一块腐肉。
那腐肉就像是沼泽里最臭的一块烂泥巴,软软的,腐烂的,紫黑色的肉块还带着腐烂的臭气,那臭气扑鼻而来,竟让林安然有一瞬间的眩晕,可想而知,那股臭味究竟有多难闻。
李淳风面不改色地看着地上那一团腐肉,那团腐肉的腐烂程度就像是死了十天半个月的一般,如此看来,这食人花的毒液腐蚀性之高,怕是能够能与人体消化所用的酸液所相比。
宋孤峰将自己的手臂几乎咬出了血,硬是扛着不敢喊痛,不愿意在喜欢的女子面前丢脸。
那林安然强忍着胃里的翻天覆地,将那匕首又刺入几分,而宋孤峰再次闷哼一声,额头上的汗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滴。
那匕首在人的血肉里划过的声音,听的宋孤峰头皮发麻,就好像有一把刀悬在自己的头顶一样。
那匕首在肉里翻滚,忽而林安然手一晃,一团比方才更要大的腐肉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散发出更难闻的恶臭。
林安然屏住呼吸,不去闻那臭味,集中精神在宋孤峰的腿上,再次削下一大块腐肉。
如此,那腐肉大部分都已经被割了下来,宋孤峰的大腿上一个比巴掌还要大的一块血洞不住的流着青紫色的血,宋孤峰更是痛的头晕目眩,分不清自己是已经晕了,还是意识尚存。
那表面上的腐肉是已经被割下来了,但是那流得血还是青紫色的,说明还未曾把腐烂的肉清理干净,至少要到血液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这才算是完事了。
“师兄,忍着点,接下来我要将那还未清理干净的腐肉刮下来。”
这刮腐肉可比割掉腐肉要难忍的多。
割掉的腐肉都是被毒液腐蚀了的,坏死的肉,就算是疼,也绝对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刮腐肉就不一样了,那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你的肉上刮来刮去的,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宋孤峰早就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咬着手臂,胡乱的“嗯哼”几声,那迷蒙的眼神,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意识。
林安然见宋孤峰点头,便将那把匕首放在火上再次烤了一阵子,直至那把匕首被烤的即将要泛红,林安然一下子将那把烤的滚烫的匕首按在了宋孤峰的伤口上。
宋孤峰咬着自己的手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痛的大声的“嗯哼”了好大一声,那绷直了的身体以及布满红血丝的眼球,还有那不停的滴答在地上的汗珠,以及溢到了眼眶,几乎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无不喧嚣着宋孤峰此刻有多么痛苦。
那一遍又一遍地在那伤口上刮,发出“沙沙沙”像是在砂纸上磨刀的声音,这种声音更像是魔咒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宋孤峰的脑子里回放,让他痛苦万分。
白莺莺虽然看不到这边的动静,但是大抵还是能够听得见那诡异的声音的,还有不时传来的宋孤峰痛苦的闷哼声,像是野兽快要死了,临死前拼尽全力发出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