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道歉？！”
程宇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张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你是疯了吧？让我给沈丛下跪？”
张颖秀眉紧蹙，压低声音道：
“老爷子的话你都忘了？如果不能取得沈丛原谅，你连猪都没得养！”
程宇浩闻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给沈丛道歉是必然的。
可下跪……
他目光扫过张颖，又扫过沈丛身旁的六位年轻漂亮的女仆，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我……”
他喉咙干涩得像吞了一把沙子，嘴巴不断张合，宛若一条被扔上沙滩将死的鱼。
沈丛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小口啜饮着果茶，欣赏着程宇浩脸上的挣扎。
他在等，等程宇浩做出选择。
是像他以面对程宇浩的羞辱那样选择忍辱负重，还是大发雷霆愤然离去？
“程宇浩！”
张颖见程宇浩迟迟不动，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推了他一把：
“你还想不想好了？难道真想看着我们全家跟你一起完蛋吗？”
这一推力道不大。
但这一句话却重若万钧。
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宇浩咬着牙，终于还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沈丛面前。
“沈……沈先生！”
他低着头，声音嘶哑：
“很对不起！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
沈丛放下茶杯，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程少爷这是做什么？你以前哪冒犯了我啊？”
程宇浩牙齿咬得咔咔直响，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怨毒。
然而，他不能发作，更不敢发作。
他再不服，再愤怒，也只能憋着。
“沈先生……”
程宇浩深吸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匍匐了下去，额头几乎贴在了地面：
“以前你……您来魔都的时候，我当着曦曦的面，把您呼来喝去，还嘲讽您是臭送外卖的。”
“还有一次，我假意请您和曦曦去高档餐厅吃饭，其实是捉弄您，让您当着曦曦的面出丑。”
“前不久，我还想……我还想踩您，羞辱您，以此取乐，几番失败之后，更是恶从胆边生，想要对您甚至对您家人不利……”
“我有罪，沈先生，我错了，我给您跪下，给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
程宇浩说到最后，眼睛都红了，声音中的怨毒，也渐渐变成了乞求。
他恨，他怒，但重压之下，他也快扛不住了。
“沈先生……我爷爷说……如果您不可能原谅我，就不让我回程家……”
程宇浩声音有些哽咽和颤抖：
“沈先生，我和您一样，也是一个父亲，我自己流落街头没什么，可我孩子还年幼……”
“希望您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
“求……求求您了！”
程宇浩说着，竟是直接对着沈丛“砰砰”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