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找不到犀角呢？”
“只能用牛角代替，药效会减半，但至少能保住她的命！”
她的旧药房里没有犀角，这也是玉葫芦没有反应的原因吧。
秦娆又灌了福安两勺蜂蜜，仔细观察她的脉象和面色，下巴和耳后的红色蜘蛛纹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更加清晰。
“不可能没有效果的。”
秦家是古医世家，家族里收录了不少古方和毒方，她参详过每个毒方，也深知许多毒药的解药，福安中的“红颜枯骨”，解药就是犀牛角和几味草药以及几种香树的树脂。
其余的都好找，唯独犀角罕见些，若是能猎到犀牛，这毒必定能解。
蜂蜜和猴脑能暂时缓解毒液发作，她已经灌了好几勺下去，福安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儿。
“脉象短而涩，数脉，气若游丝……”
秦娆的心一沉，这是油尽灯枯的脉象。
福安的嘴唇已经变成紫黑色，脸上浮现了大片的蜘蛛纹，即便脂粉也遮掩不住。
秦娆急忙收回金针，帮福安穿好外衣，目光却触及到了那鬓角的银丝。
“福安，周颐！”
福安剧烈咳嗽，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秦娆……咳咳咳，竟然是你……”
“你别说话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
秦娆看她的脸上已经爬满了蜘蛛纹，银丝已经从鬓角延展开去，脖子和眼角渐渐出现了皱纹，心里沉甸甸的。
眼前的福安一下子老了三十岁。
“不会，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福安艰难的摇头，呼吸都异常艰难，“我感觉，死期到了，可我……不想死……”
她又吐了一口血，咳得撕心裂肺，“我还没有……和七表哥……成亲呢。”
秦娆抓着她的手腕，不信邪的利用玉葫芦探查她的身体情况。
是蛊虫！
之前她察觉到的异样，竟然是蛊虫！
蛰伏在福安的身体内伺机而动，将福安的五脏六腑啃得千疮百孔。
就算将蛊虫引出来，福安也不中用了。
“七……表……哥……”
秦娆心里闷闷的像是堵了块大石头，她站了起来，对夜墨澜低声道，“和她道别吧。”
说完就朝门口走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夜墨澜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福安已经无力回天了。
福安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她每说一个字都喘得厉害，“七表哥……如果，有来生，你会不会，娶我？”
夜墨澜看着眼前容颜苍老，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往日的意气风发，嚣张跋扈，而是死气沉沉，心情异常复杂。
他厌恶这个表妹，对她从来没有好感，可却没想过让她死。
“这个问题，交给老天爷回答吧。”
福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我……都……要死了，你，都，不，肯，骗我。”
她的嘴角溢出了紫黑色的血，视线模糊，已经看不清夜墨澜的脸了。
“表哥，帮，我，报……仇。”
“好！”
“沈，玉，姝，配不上……表哥，咳咳……秦娆，虽，然，讨厌，但，比，姓沈的，好。表……哥……”
福安眼里的光彻底黯淡了下去。
她的七窍都有鲜血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