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七弟的举动,景王啼笑皆非。
嘴上嫌弃秦娆,秦娆有难,他冲得比谁都快。
少年,你的心可真难捉摸啊。
景王看太后的脸色有点不好,轻咳一声,“皇祖母,七弟当真是性情中人。”
“哀家没说要罚他。”
“七弟孝顺,惹了皇祖母生气,甘愿受罚。”
太后冷哼,“怕是为了秦娆吧?”
她是过来人,又在宫中浸**了数十年,岂会看不透夜墨澜那点心思?
被当成透明人的沈玉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臣女果然没看错,殿下果真对表姐的印象改观了,不枉费表姐为了解殿下的毒殚精竭虑,殿下肯定感受到了表姐对他的心意。”
沈玉姝开口证明自己还活着,又说出这番话证明自己明事理。
景王看她的目光幽深犀利。
沈玉姝此番进宫向皇祖母自请退亲,是太愚蠢,还是别有用心?
后者居多吧。
太后何其精明,之前是因为太生气而忽略了沈玉姝的用途,如今再听她说出这样的话,这挑拨离间的功夫还不到家呢。
“秦娆奉皇上的命令给小七解毒,理当尽心尽力。你又为小七做过什么?哀家听说,你把睿王府的厨房给烧了?”
沈玉姝立即认错,“是臣女愚笨。”
“你和小七的亲事不是哀家定的,要退亲,应当让国公夫人和珍贵妃商议,你来求哀家没用。这亲事要不要退,得问过皇上的意见。”
方才看皇上的态度,显然也是赞成退亲的。
太后摆摆手,“哀家精神不济,管不了此事,你跪安吧。”
“是。”
太后也不再坚持不能退亲,而是说了管不了。
无论如何,今日总算没真的把亲事丢掉,沈玉姝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沈玉姝走了,太后才问景王,“你瞧着沈二如何?”
景王摇头,“小家子气,城府深,心思重,不是良配。”
“哀家还是头一次见她,这印象着实不太好。”
“秦娆奉父皇之命为七弟解毒,秦娆恐怕是世上唯一一个能解七弟体内之毒的人了。七弟以后还要仰仗她。”
太后:虽然很不甘心,但小四说的是事实,秦娆的确不能杀,皇帝也不会允许她动秦娆。
她轻叹,“罢了,小七的亲事,哀家是做不了主了。”
了缘大师曾经说过小七是有帝星之相,若是将来成为储君,他的妻子必须得经过皇上掌眼,她不好置喙。
只不过,小七若是对秦娆有想法……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寝殿外,秦娆看了一眼旁边跪姿笔直的男子,“夜墨澜,你脑袋进水了?干嘛要来陪我一起跪?”
夜墨澜黑了脸。
这女人,真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谁说是为了你?本王是被皇祖母罚跪的。”
“你当我眼瞎还是耳聋?”
外头天寒地冻的,太后舍得罚他才怪!
秦娆幽幽的道,“你越是这样,太后就越生气,老娘受到的惩罚就越大。”
“本王在,皇祖母不会罚得太重。”
他陪着跪,皇祖母一心软,放过他,也等于饶了她。
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