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死不承认,“不可能,我没有在参汤里下药,而且我熏的是鹅梨帐中香,根本没有你所说的这些东西。”
鹅梨帐中香是勋贵人家、甚至宫廷嫔妃普遍使用的熏香,一来是因为香气不错,二来鹅梨帐中香要用到好几种名贵香料,譬如沉香、檀香等。
此香的做法是:先将鹅梨去核去瓤后,把香料研成粉末放入梨中蒸,再辅用其他香料或者花香精制而成。
曾经有古诗云:百炼香螺沉水,宝黛尽出江南。一穟黄云绕几,深禅相对同参。
此首诗将帐中香喻为宝黛,是利用昂贵的香料精心炮制而成。
一般人家哪里有这等闲钱去使用这种熏香?
秦娆表情冷淡,“你的鹅梨帐中香加了不少香料,不仅仅是檀香、沉香和没药。”
“你又不曾见过,如何得知?”
秦娆不甚在意,“忘了告诉你,我鼻子很灵,对各种香味十分敏感。”
沈玉姝身边的杜鹃突然开口发难,“表姑娘倾慕睿王,对睿王有非分之想,但您也不能中伤我家姑娘啊!这里只有您是大夫,您单凭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秦娆气笑了。
“既如此,证据留着,明儿一早就去把裴老侯爷或者裴砚请来。”
沈玉姝和杜鹃默默地想着,这样最好,等到天明,熏香就会淡了许多,而且裴后老爷祖孙俩并不擅长识香辨香。
夜墨澜脸色阴沉,如冰冻的寒霜,“不必,本王相信秦娆!”
沈玉姝被绑着没法动弹,她想爬到睿王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诉。
“殿下您不能这么武断,仅凭表姐一人实在难以服众,请您明察秋毫,还我一个公道。”
南星好想上前给她一脚,“沈玉姝,就凭你送来的吃食有问题,把爷害得那么惨,就已经够死千次万次了。爷喝了你送的参汤就出事,你不负责谁负责?”
还有脸狡辩!
沈玉姝还想垂死挣扎,夜墨澜厌恶得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堵住她的嘴带下去!”
“是!”
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秦娆道,“我方才所说的皆是事实,沈玉姝身上的熏香非同寻常,可惜没有证据。”
那主仆二人身上并没有佩戴香囊,此等香其实只要熏在衣服上……
“等等。她白天穿的我那身衣服,熏的不是这种香,她是何时换的衣服?既然要熏香,应该会有香丸之类的。”
夜墨澜吩咐南星,“彻查!”
南风领命而去。
夜墨澜对着秦娆道,“本王信你。”
秦娆耸耸肩,他信任与否她并不在意。
秦天阳上前,对着睿王拱手行礼,一脸愧疚,“殿下,是末将监管不周,不知沈玉姝何时出了庄子过来,还犯下如此大错。”
夜墨澜摇头,“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替本王拦截了刺客。”
秦天阳心里有愧,要是他让人看着沈玉姝,就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了。
“沈玉姝暗算谋害王爷,王爷要如何处置,末将让绝不阻拦。”
他向睿王表明了立场,他绝对不会为沈玉姝求情。
夜墨澜点头。
“末将追到了一个刺客,不过他服毒自尽了,尸首就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