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看到女儿哭得稀里哗啦,想到好好的亲事就要没了,心里难受。
但又能违拗国公爷的意思,打起精神让丫环给女儿换了进宫的衣裳。
华盖马车里,沈玉姝忍着疼痛,红着眼眶,“娘,我真的没有给殿下下药,我昨天和娘走散,后来在表姐的庄子里,我去哪弄来那下三滥的药?”
秦氏小心将女儿抱在怀里,“娘信你,你爹也是气晕了头,等我们去陛p;“娘一定要帮我,我不想退亲。”
沈玉姝犯了此等大错,沈霖也随同她们一起进宫。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沈霖再次叮咛女儿,“态度一定要诚恳,不能惹陛下生气。”
“女儿知道了。”
沈玉姝心里没底,她任务失败后,那人再也没有传信给她,是不是打算放弃她了?
杜鹃也对她爱理不理的,这样更让她恐慌。
如果她成了废弃的棋子,别说她和睿王的亲事没了,她的身份恐怕也会被揭穿,到时候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办怎么办?
她紧张、惶恐,担忧不已。
御书房外围,英国公对着内侍道,“我有要事求见陛下。”
内侍对他的态度还挺客气,“国公爷恐怕白跑一趟了,今儿南越国的使臣抵达京城,陛下召见了几位阁老商议要事,今日恐怕无暇见国公爷了。”
“南越使臣到了?”
“正是。”
那皇上的确没有空暇时间召见他了。
沈霖将陛下有要事不宜见他告知了妻子,“南越国使臣来得正巧,两国谈和休战,陛下最近恐怕无暇顾及此事,你带姝儿去贵妃娘娘那儿探探口风,向娘娘求求情。”
沈玉姝一听父亲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只要陛下没有下诏取消亲事,还有时间想办法。
秦氏带着沈玉姝去了翠微宫。
流云殿里,夜墨澜从冯公公嘴里得知英国公带着妻女进宫,父皇无暇召见,秦氏母女便去了翠微宫。
夜墨澜二话不说就出了流云殿,直奔翠微宫。
翠微宫正殿里,秦氏头一回对珍贵妃行规规矩矩的跪拜礼,把珍贵妃唬得连忙让宫女扶她起来。
秦氏却不敢起,“臣妇有罪,愧对娘娘的信任,臣妇是来请罪的。”
沈玉姝跪在了母亲身边,整个人匍匐在地。
“是为了墨儿的事?本宫都听墨儿说了。”
珍贵妃见她们执意要跪,也不勉强,对着沈玉姝道,“本宫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沈玉姝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下了那种下三滥的药,只承认自己是加了几味滋补的补药,至于熏香,她如今身上熏的是正宗的鹅梨帐中香,乱七八糟的香料一样都没加。
“臣女也不知殿下为何会突然魔怔,臣女看殿下难受,就想帮他。殿下只喝了臣女熬的半碗参汤,殿下的晚饭是在表姐的庄子里用的,表姐用药如神,就是她帮殿下解了药效。”
沈玉姝说的其实都是事实,只不过她说话有技巧,将秦娆卷了进来。
秦娆的确用药如神,她下药下毒的功夫肯定也是炉火纯青,那她是如何帮夜墨澜解的药效?是用药,还是别有用心?
夜墨澜中的**如果不是沈玉姝下的,那是不是秦娆下的?她想借此机和夜墨澜发生点什么,好让夜墨澜不得不对她负责,然后退了和沈玉姝的亲事,转而娶了秦娆?
不是沈玉姝说话有水平,而是勋贵人家的女眷,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往往把一件事想得十分复杂,各种阴谋阳谋论,宅斗宫斗,然后揣度出谁谁谁居心叵测,谁谁谁又居心不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