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对这个婢女也颇有微词，连着上一次，杜鹃已经犯了两次大错，再有下一次，别说发卖，打死了事。
沈玉姝睡得极度不安稳，身体和心里的疼痛煎熬着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床边多了个黑影，那黑影蒙着面，还戴着黑色的斗篷，目光狠厉地盯着她。
她一个激灵被吓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下床跪在了地上。
“主子。”
沈玉姝只觉得喉咙一痛，被一只枯瘦如柴，又白得病态的手给掐住了脖子。
她吓得惊骇，瑟瑟发抖。
蒙面人松开了手，改为掰开她的嘴巴，弹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进去。
沈玉姝伸手想去抠那颗药丸，却被他合上嘴巴，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她砰砰地磕头求饶，脸色惨白，“我知道错了，我没有把事情办好，但是睿王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药，我把嫌疑转到了秦娆身上，还请主子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她不想死！
蒙面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沈玉姝早已吓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没过多久，熟悉的剧痛传来，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她的肚子里千刀万剐，骨头像是被拆了再重组，痛不欲生。
“主子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蒙面人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像是有几重声音，模模糊糊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留着何用？”
“主子，求您放过我，求求您……以后我一定都按照您的吩咐，绝不……冲动行事了。”
肚子好痛，头发疼得都要炸裂了，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但是眼前的人是个变态，最喜欢看别人生不如死的样子，折磨够了再慢慢地死去。
“南越使臣来了，皇帝暂时没有功夫管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怎么能让睿王冰释前嫌，不再提退亲之事。”
蒙面人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玉姝感觉身上的疼痛减缓，整个人才像是活过来了。
她爬到镜子面前，看着面色青黑的自己，露出阴冷的狞笑，面容狰狞。
“秦娆，都是因为你！”
此时的睿王府书房内。
睿王底下有不少能人异士，一天的功夫，柳常青已经将沈玉姝回京后的举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沈二平日里都是待在国公府，极少出门，并没有发现她和谁有特殊的往来。昨日灵鹫寺一行，是国公夫人提议的，沈玉姝的车夫和马车，掉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柳常青继续说道，“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我已经派人盯着她和她的婢女了。她身边一个叫杜鹃的婢女，从她回京后就一直在身边伺候，那次她和秦三姑娘同时落水，杜鹃被国公夫人杖打要发卖，沈玉姝替她求了情。”
“今日英国公进宫没见到陛下，对女儿不满，发作了杜鹃，沈玉姝再次替她求情。这个杜鹃，是几年前秦氏从外头买回来的，身世查不到，只道自小被发卖，早已不记得家乡在何处。沈玉姝极有可能是通过这个杜鹃和背后的人联系。”
睿王点头，“盯紧她们！”
柳常青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殿下……”
“本王会退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