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一间宽敞昏暗的密室里,烛火忽明忽暗的燃着,烛光映透在旁边的书架上。
睿王夜墨澜不明所以地看着景王,“四哥,他是谁?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景王身材颀长,站得笔直,负手而立,“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密室里,除了睿王和景王,还有被睿王请来的威远侯纪修,而在三人面前,此时跪着一个相貌普通,皮肤微黑的男子。
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棉衣,料子放在普通百姓眼里算是极好的软布,但在睿王等人眼里,这布料太粗糙了。
他颤颤巍巍的跪着,脸上都是惧怕,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景王温声道,“你别怕,我们不会杀你,而是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清楚。”
男子哆嗦着唇,“小的叩谢大人救命之恩。”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会出现在太平村,又为何会差点被杀,从实招来。”
男子知道面前的人暂时不会杀了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徐徐道来。
“小的叫刘大柱,是大石镇太平村人,我十六岁就从村子里出去,这些年干了很多活儿,挣了一点银子,我离家太久了就想回去看看我爹娘,也不知这十几年他们过得咋样。
谁知回去之后……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差点被他们杀死,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刘大柱只要想到当时自己被人拿刀指着,差点就要被砍死,就毛骨悚然,面无血色。
夜墨澜皱眉,如果他没记错,太平村正是……
景王解开了他的疑惑,“太平村就是沈玉姝生活了十年的村子。”
威远侯纪修掌管着五成兵马司,为人冷肃,身上总有一股杀伐的气势。
他看着面前的刘大柱,“你十几年不曾回家,是不是不认得路了,走错了村子?”
村子的名字有雷同也不奇怪。
刘大柱摇头,“不可能的,我在太平村长大,不可能会记错,村头那棵槐树还在,我家门口还种着几棵枇杷树,那是我和二弟小时候种的,村子里的房子都没有变。”
“你如何证明你是大石镇太平村人?”
“我有路引。”
路引记载着本人的姓名和籍贯,上头还盖着官印,不是作假的。
“如今的太平村和你记忆中的村子有何不同?”
“太平村还是太平村,可是村子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那天回到村里,刚进村头就被人叫住,问我是谁,从哪来,那个问话的人我不认识,我当时也没在意,毕竟我离开已经十几年了,当年那些小孩子都长大了。”
刘大柱咽了咽唾沫,“虽然很久没回家,但我还是认得家在哪里,从村头到我家还有一段路,一路上我碰到了好几个人,有老有少,可我一个都不认识。小的也就算了,我离开这么久,不认得也正常吧,可老人,十几年也不会变得面目全非吧?”
“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没有欢迎没有热情,像是在排挤我。我到了家门口敲了门,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开的门,他看到我,脸色变了变,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