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捧着茶,小口地喝着,“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认识,像是闯入了一个陌生的村庄,但他明明就是那村子里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他险些被人灭口吧?”
景王和威远侯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秦怀瑾心情微妙,来的路上娆娆已经和他说了太平村的事,他当时的表情也如同景王一样吃惊,要不是知道娆娆偶尔会做梦梦到一些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等荒谬之事。
睿王殿下却完全在状况之外。
他从方才过来到现在,视线一直落在秦娆身上,像是要把她看个够。
腊八那日她的店铺开张,他们匆匆见过一面,之后这二十天的时间,再也没见过。
她明明是他的大夫,却让人来给归衍传话,让归衍照她之前那样行针就好,还说什么路上积雪太厚容易打滑,过来不方便。
那她隔三差五的跑去南大街,也不见她出行不方便?
她分明就是在躲他!
他一开始也在赌气,她不来也罢,反正有归衍,可不时的从影七口中得知她的近况,脑海里浮现她的身影,甚至她还入梦来!
于是想见她的念头越发强烈,却又拉不下脸来,只能一直隐忍着。
威远侯是武将出身,也曾经上过战场,往那儿端端正正一坐,上位者的威严便显示出来,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挺唬人。
“秦三姑娘,你如何得知刘大柱此人会返乡?是不是早已知道太平村有问题?”
威远侯这气势,若是换成寻常闺阁千金,早就被吓得心惊胆战了,但秦娆却不怕他。
威远侯是睿王的亲舅舅,所谋所图都是为了睿王,虽然可能有些手段太阴狠,但却不是卑鄙小人。
这朝堂上下,有谁敢说自己是真正的干净?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做了一场梦,老天借此给我预警,三位信不信?”
自然不信。
秦怀瑾却是相信的。
“那好,我说我是猜的,几位更不相信吧?”
秦娆轻叹,“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不轨之心,如果说我有什么图谋,应该是为了姑母,为了平南侯府,也为了睿王。”
夜墨澜心头一跳,为了他?
“沈玉姝的身世有问题,将来若是闯了祸,累及我姑母,甚至会牵连到侯府。姑母待我如同亲生女儿,我不忍心她受人蒙骗,被小人利用。”
若沈玉姝只是纯粹的姑娘,即便她身世是假,秦娆也不一定会揭穿她,姑母盼女心切,留着沈玉姝陪她,让她有盼头,也没什么坏处。
她说的倒也合情合理。
“这么说,秦姑娘早就知道沈玉姝的身世有问题?”
“我看过她的胎记。”
“莫非胎记是假?”
“胎记是不是假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何把胎记做得逼真,并且可以持续保留很长一段时间。”
胎记竟然还能以假乱真?
“我示范给几位看,你们就知道了。”
秦娆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她早就想揭开沈玉姝胎记的谜团,可一直找不到机会,正好今天景王叫她过来,又把证人带了回来,就趁着这个良机。
“王爷找个侍卫过来,随便谁都行。”
她本想用自己做演示,但想到这个时代规矩森严,在场的都是男子,而且大哥肯定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