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秦娆暗暗告诫自己,这样挺好的,本来就没打算和他有过密的往来,他忘了也好,将来她若是有机会回去,也不会有什么不舍。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里涌动的光芒,把药水和棉签放了回去,转而拿了吊瓶出来。
加了消炎镇痛的药,她将吊瓶挂在床边的木架上,弯腰给他扎针。
她靠得有点近,夜墨澜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
秦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秦娆的睫毛浓密纤长,就像两把小扇子,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味道极好闻,手指触碰到他时,温温暖暖的。
夜墨澜打了个激灵,浑身仿佛触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延展开去,流窜向四肢百骸,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忍不住盯着秦娆看,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她清丽娇俏,那泛着光泽的红唇,似乎正等着他去采撷。
喉结滚动了下。
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剑眉都拧了起来。
秦娆见状,伸手给他把脉,他体内的蛊虫又作祟了。
怎么会发作得这么频繁?
是沈玉姝在背后搞鬼,还是他在胡思乱想?
想什么?
想沈玉姝了?
秦娆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冷声提醒他,“静心,宁神,什么都别想。”
夜墨澜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的眼睛,翻滚的情绪似乎真的得到了缓解,胸口处的疼痛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秦娆才开了口,“王爷体内有蛊虫,切记情绪起伏太大,佛足额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你说本王体内有蛊虫?”
“嗯。”
夜墨澜一时没法接受自己身体里竟然有那种恶心的东西,顿时一阵恶寒。
“你,立即把蛊虫给本王除掉!”
“暂时不行。”
“为何?”
她还没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夜墨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冷嘲,“怎么,连归衍都称赞你的医术,你竟然拿一只小小的蛊虫都没办法?”
秦娆没好气地回他,“你行你上!来,用自己的内力把它逼出来!”
夜墨澜:“……”
这女人脾气也太大了,竟然敢对堂堂王爷如此放肆!
四哥呢?竟然也容忍她来欺辱自己?
之后秦娆换了一瓶葡萄糖,两瓶药水输完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期间她再也没有和他说过半个字,就连眼神都懒得给他。
夜墨澜应该生气的,他堂堂王爷,被大夫忽视,秦娆未免太不把他放眼里。
可不知为何,他却不敢对着她发飙,潜意识里觉得,只要他敢这么做,以后肯定会后悔。
药水滴完,秦娆拿掉了吊瓶,滞留针就留在他的手背上。
这些天还得每日一瓶氯化钠,一瓶葡萄糖,若有必要,还得加抗菌消炎药。
她把清洗消炎伤口的药水和棉签留在桌上,既然夜墨澜不肯配合,那只能等归衍,或者其他人给他消毒了。
反正她是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