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昨夜没睡好,和二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皮子耷拉下来,逐渐沉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怀逸宝贝妹妹,生怕颠着她,赶着马儿专门朝平坦的路面走。
身后十二名神甲军骑着马儿一路跟随,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这十二名神甲军中,其中一名男子五官俊美,眼神深邃,穿着银色的盔甲,器宇轩昂,气势凛然。
此刻他盯着马车的眼神炽热异常,还包含了心疼和悔恨。
秦娆睡得沉,压根不知道马车外面一直有人盯着自己。
秦怀逸舍不得妹妹吃苦,赶在日落前抵达城镇,找了客栈投宿,让小二烧了热水,还点了丰盛的饭菜,生怕委屈了秦娆。
秦娆伤了手腕,洗漱十分不便,当时秦怀逸就提议让她把胭脂带上,路上好有人服侍。
秦娆知道胭脂在扬州还有家人,不忍心让她和家人分离,便没有带她。
就着木桶的水,秦娆简单梳洗了下,这回没有骑马,没有风尘仆仆,身上也没有多脏,随便擦洗就好了。
秦怀逸包了个小院子,让小二把饭菜端到堂屋来,兄妹俩坐在一起用膳。
秦怀逸每次看到妹妹包着纱布的手腕,眼睛里涌动着杀气,恨不得把睿王给弄死!
“那些神甲军,二哥都安置好了?”
“嗯,不会缺他们吃的喝的。”
毕竟是景王的人,又是骁勇善战的神甲军,秦怀逸也带过兵打仗,自然不会亏待同袍。
秦怀逸看她吃得不多,关切地询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再去让他们做些别的。”
秦娆摇头,“是我没什么胃口。”
“可是手又疼了?”
“不疼的,二哥别担心。”
“娆娆,你别撑着,疼就和二哥说,二哥不会笑你的。”
“没事,小伤。”
堂屋的转角处,一个穿了盔甲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听着兄妹俩的谈话,伸手捂住左胸口,这里疼得厉害。
秦怀逸亲自将秦娆送到房门口,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
“知道了,二哥也是。”
“若是有事就喊哥哥,我就在隔壁。”
秦娆点头。
她关上房门,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地喝着,等茶杯见底,这才朝床榻走去。
床铺上放了两张被褥,秦娆认得出来,就是放在马车上的,想来应该是二哥把马车上的被子搬下来。
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手腕疼得厉害。
她辗转翻了好几个身,实在睡不着,掀开被子下了地。
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连筋续骨膏,挖了一勺子,厚厚地涂抹在还有些红肿的手腕上。
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夜墨澜翻窗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瞳孔一缩,心脏顿时像被无数跟针扎着,细细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