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阴沉沉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谢宜瑟缩着身子，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柳絮，脸色苍白无血色。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和南越皇帝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断了。深儿确确实实是您的孩子，臣妾和南越皇帝没有半分僭越。”
皇帝没有说话。
谢宜是属于柔弱型的，弱柳扶风，娇娇柔柔的让男人想保护她。
她这么要哭不哭，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当年进宫，也曾经得宠过一阵子。
再后来御医诊断她怀了身孕，直到诞下龙子。
再后来，她偶尔承宠，可每次她都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的，惹皇帝心烦，便很少再翻她的牌了。
之后，宜嫔在宫里仿佛成了透明人，要不是玉王屡次闯祸，皇上气得把她这个生母叫来痛骂一顿，他都差点忘记后宫里有她这个人了。
面对她的哭诉，皇上没有反应，只问了一句，“当年的稳婆，都处置了？”
接生的稳婆定然会知道她是不是足月。
还有给她安胎的太医。
那位太医十几年前便告老还乡，过了这么些年，早就化成一杯黄土了。
死无对证！
谢宜拼命摇头，“臣妾生下深儿之后，便没有再见过那稳婆。”
伺候谢宜最久的老人，杜嬷嬷，早就被皇帝派人控制起来。
可杜嬷嬷却一口咬定她把稳婆送出宫了，至于稳婆后来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稳婆是从民间找的，妃嫔生产之后，厚重地赏赐便打发走了，谁还会去关注那样一个人？又无甚关系。
夜容深跪在一旁，面无表情，可那双眼睛里却涌动着冰冷的寒意。
夜墨澜，我和你不共戴天！
背后捅他刀子的人，已经查到了，就是夜墨澜的人。
是在报复他今日去平南侯提亲吧？
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夜墨澜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给秦娆出气的同时，还顺势推他一把。
皇帝盯着他看。
五官果然没有一处像自己的！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极有可能在为敌国皇室养儿子，他的脸色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谢宜看到皇帝可怕的脸色，连忙跪着爬到了儿子身边。
“皇上，深儿的眉毛和眼睛长得像我，他肖似母亲，皇上明鉴！”
皇帝却一甩衣袖，“宣南宫菲菲觐见。”
显然一点都不相信谢宜的话。
谢宜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夜容深默默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
越说越错。
谢宜只能默默垂泪。
在外头传出玉王的流言时，南宫菲菲就猜到东启皇帝要见自己了，早就做好了入宫的准备，所以来得很快。
她一进来就行了跪拜大礼。
皇帝没有让她起身，而是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南宫菲菲只能跪直了身子，抬起下颚。
他的视线在夜容深和南宫菲菲两人脸上来回游移，表情阴沉，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