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不知是否至尊也有迷信的时候他略作沉默,忽然诚恳的说道“我有一个建议,不过决定权在你”
听到这里,苏瑞立刻抱拳躬身道“前辈请说”
魏景龙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在这连天塔里待上七日再走”
苏瑞的眉毛猛然一挑,眼中闪过了一抹震惊之色,他面露挣扎,可是仅仅片刻之后,忽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恭声道“好”
听到这个字,魏景龙缓缓扭过头来,看向苏瑞的目光中透着不解,似乎想不通心急如焚的苏瑞为什么突然答应的这么爽快。
苏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色说道“前辈算无遗漏,在塔中而知天下事这种情况下还让我留下七日,想来对我此行已有了独特的见解。既如此,与其让我这个没什么经验的菜鸟乱闯一通,倒不如听从前辈的安排,想来成功的机会,必然会提升许多”
听到这句话,魏景龙忽然愣住,可是仅仅片刻之后立刻放声大笑那笑声直震苍穹,更是震得苏瑞小脸煞白,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魏景龙的笑声忽止,随即一脸古怪的看着苏瑞,接着笑意盎然的说道
“你知道不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一本正经拍马屁的样子,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你说的就是事实哈哈哈”
魏景龙笑罢,不顾苏瑞一脸的古怪,猛然抬起袖袍向着连天塔一挥一股浩瀚如海的气息立刻笼罩当场,随即化作一道凶猛如潮的狂风向着连天塔席卷而去
那些本就淡薄了许多的朦胧雾气,在那狂风的肆虐下,竟是脆弱的如同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以一种迅猛无比的势头快速的消散
“咔擦”
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响起,片刻后,天地一片清明。
连天塔重现出现在苏瑞的眼前,黝黑的塔身撒发出沧桑和古朴,直贯云霄,连接天地。
魏景龙的豪迈的声音再次响起“去吧,尽可能的登上更高的层数。”
苏瑞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沉声问道“关于这连天塔,你就不准备多说一些吗比如这里面有什么要如何攀登如何修行七日到了我要怎么下来”
魏景龙笑道“进去,你不就知道了”
苏瑞一愣,颤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魏景龙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干咳一声道“那什么要不然我”
“你什么你”魏景龙大笑一声,大手一挥苏瑞只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包裹,下一刻,他整个人腾空而起,直直的向着第一层塔那黝黑的塔门冲去
“我a”
含糊不清的咒骂声响起,可是瞬间便消失不见。与其一同消失在黝黑塔门的,还有苏瑞的身影,而那塔门,只是**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
魏景龙静静的看着那连天塔,目光中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空气一阵轻动,一道身影缓缓凝聚成形
可若是苏瑞依然还在这里的话,必然会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因为这人不是别人,乃是他连做梦都无法想到的
冉虬
“将军”
冉虬轻轻的唤了一声,随即站到了魏景龙的身侧。魏景龙头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的异se,片刻后轻声说道
“冉虬啊,你觉得,我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冉虬微微皱起眉头,略作沉思,没有直接回答魏景龙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道“将军所选之人,心地善良,德才兼备,天赋过人,智勇双全实乃千年不遇的绝世天骄。”
魏景龙目光轻轻一颤,嘴角也不由的抽了一下,这才一脸古怪的扭头看向一本正经的罗云,语调怪异的说道
“冉虬,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种德行了”
冉虬微微颔首道“末将说的是实话”
魏景龙翻了翻白眼道“我当然知道是实话,可问题是你乃魔将血屠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严肃啊”
冉虬浑身一震缓缓低下了头,不是因为觉得魏景龙言之有理,而是为了掩饰眼中的古怪。
魏景龙悠悠的说道“要是这家伙知道当初连天塔的兵变不过是你我二人合演的一出双簧,还不知是何反应呢”
冉虬轻声道“将军不想说,就没人能够知道”
魏景龙点头轻笑道“哪能不说,迟早要说的嘛,否则,你岂非一辈子背负着叛徒的罪名,永不得翻身”
冉虬一脸真诚的说道“为了将军大业,末将心甘情愿”
魏景龙再笑道“行了行了。还大业,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密谋造反呢。”
冉虬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魏景龙忽然开口道“那个人还在吧”
冉虬浑身一震,目露凝重,点头道“在二十里外,已经好几天了,似乎再等什么人”
魏景龙再笑道“呵呵,那就让她再多等几天吧,三人行,必有吾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的很,好的很啊,哈哈哈”
听到这里,冉虬的目光中,再次充满了古怪之色。
江湖之上,有很多关于连天塔的传说甚至是记载。
有的说连天塔乃是云连天建造,是象征帝都王朝如日中天。
也有的说连天塔真正的意义是为了震慑西皇山,天圣宫和神墟峡谷。
还有人说,连天塔之中有一方完整的世界,是连接两片世界的界门。
更有人说,连天塔中,其实封印着一尊上古魔神若是魔神逃出,整个世界都要灭亡
这些说法,有的中规中矩,有的不着边际。可是无论如何,至少反映出一件事情,那就是江湖上的人们,对连天塔真的很好奇。
苏瑞也很好奇,那些说法他也基本都有耳闻,但是当他真正进入其中之后,才渐渐的明白连天塔到底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从外入内,由明转暗,这种瞬间的变化让苏瑞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种不适应,也不过是很短暂的时间而已。
他很快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不过紧接着他就愣住了。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并且除了正中间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蒲团之外,周围空空如是,什么也没有。
甚至他没有找到通往第二层的入口。
“这就是连天塔”苏瑞的眼中升起了一抹古怪的神情,自言自语的说道。
片刻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向着那蒲团走去,而是先靠近了四周的墙壁,伸手开始摸索。
他一边敲打墙壁,一边轻移脚步,约莫一株香之后,他绕着周围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初始的地方。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因为他并没有发现预想中那种类似暗门的东西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蒲团之上,并且缓缓向着中央走了过去。
蒲团显得有些破旧,四周有不少磨损,很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是无论苏瑞如何看,也看不出这蒲团有什么玄机,至少从表面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蒲团。
苏瑞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面色看上去似是有些紧张他的手指闪电般的在上面轻触一下,随即快速的收回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蒲团,似是想看一下是否会发生什么异常。
不过很显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瑞舒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喃喃道“看来是我太谨慎了”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似是想要将那蒲团拿至近前好好的研究一番,可是紧接着,他差点跌倒
那蒲团如同生根在地上一般,别说拿起来,甚至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这么结实”
苏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伸出手掌在上面轻抚而过然而紧接着,他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他不在有半点的犹豫,立刻盘膝坐了上去,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印记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十息之后略显昏暗的密室忽然亮了起来,因为有一道霞瑞从密室的顶端落下,径直将苏瑞笼罩其中
苏瑞猛然睁开了眼,眼前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脚下是一方圆形的石台,石台之上刻着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纹路,而石台的周围,则是云雾缭绕。视线所及,不过周围百丈左右。
可是云雾之外,似是有禽鸣兽吼,叶吟花香
苏瑞正在一脸的惊疑不定,苍穹之上忽然响起一道宏大的道音,只有一个字“风”
这一字落下,苏瑞立刻感觉到,他的周围,起风了他面色一变,伸手就欲拔剑,可是伸向剑柄的手却落空了,他猛然低头,这才发现手中哪里有剑,再一看,腰间的天影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苏瑞的眉头一挑,目中闪过一抹深意,可是就在这时,狂风忽猛。
可是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他忽然感到自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一动也不能动了,甚至连闭上眼睛这种简单到极点的动作,也无法做到。
狂风越来越猛,风里似乎还夹杂着泥沙,那泥沙划过苏瑞的眼睛,立刻让他的泪如泉涌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
可是,有时候当人们最为依赖的视觉受到限制后,其他的感觉便会逐渐变的敏锐比如听觉,比如感觉。
耳边呼啸的风声让苏瑞再也无法听到外界其他的声音,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苏瑞渐渐的发现,这风声并非如同他意想中的那般单调乏味。
风有疾缓,有长短疾时如奔雷闪电,瞬间千里;缓时如碧水清波,飞虫可落;长时似源河之水,绵绵不绝;短时如灵光乍现,欲留已消
时间依旧不断的流逝,苏瑞的眼中却渐渐明悟之色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喃喃的说道“我明白了”
话声落,风声止。
周围景象变化,一切重归黑暗
坐在蒲团之上的苏瑞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如同万年不动的古井一般,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无比的沉稳。就连初入此地时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急躁,也此时早已**然无存。
他喃喃的开口道“原来枯燥之中,也有天地至理道无处不在,需要的只是静心而已。”
话声落下,他微笑着站起身来几乎同一时间,他身侧的墙壁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门,那光门青光涌动,似碧水,也似清风
苏瑞大踏步的向着光门走去,一脸坚定的将手伸向了光门,下一刻,他浑身灵气涌动,片刻之后,气息的波动竟是和那光门中的青色光芒出现了某种程度的惊人吻合。
流光一闪
苏瑞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光门消失不见,墙壁恢复如初,连天塔的第一层,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第二层也很简单,没有蒲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