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先锋小队的骑士围着凤鸣数着他身上被抽的鞭痕。
“哎呀我的吗呀,我的三妹小将军对你关爱有加啊!这么深、这么密,疼不疼?”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凤鸣的鞭痕。
“哎呦大哥,你去尝尝看痛不痛?把我抽成这样,连我的马都没放过,都要变成斑马啦!”凤鸣痛得龇牙连忙拨开骑士的手。
“泥鳅小兄弟,我家将军平时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对你如此痛恨,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旁边一位年纪大的老哥一边给凤鸣上药,一边问道。
“我家将军虽然严厉了点,但从不私罚将士,喂,泥鳅兄弟,你是不是在今天比试中认出她是女人了?”一骑士在旁问道。
“女人?今天比试我只觉得她像个娘娘腔,并没有认出她是个女人啊!”凤鸣回忆道,比武正酣的时候谁还会想到对方是男是女。
“你再想想,比如你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或是比武中你摸了不该摸的地方……”旁边骑士帮他回忆道。
“好像也没有啊……”凤鸣仔细回忆今天每一个细节,他今天除了牵了她的手拉了她一把外也没干什么啊!凤鸣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女扮男装的将军。
这时外面传来“得得得”的急促马蹄声,周围的骑士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大帐中央只有凤鸣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独自思量今天到底哪里没做对,惹得自己的女上司不高兴,要是因此而扣克自己的灵石那就不好了。
一个人影从大帐门口一直投射到凤鸣的身上。
“啊!!!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下违我军令,衣不蔽体!”
背后突然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尖叫吓得凤鸣魂不附体……
……
裹着被单被吊起来的凤鸣真是百口莫辩啊!我今天第一天到你先锋小队这里上班,谁知道你军中不能当众裸体的规矩啊!而且我在营帐中搽药诶!
拿着长鞭叉腰站立在凤鸣前面的徐赛男明明一副娇好的面容,可非要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背后一群骑士也装模作样昂首而立看凤鸣的笑话。
“念你不知我营规矩,初犯罚吊一个时辰。”徐赛男训道,然后吩咐那位年长的骑士,“老油,新人你带,教他背完规程方可吃饭。”
“是,三小姐~哦不,将军!”被徐赛男瞪了一眼后,连忙改口。
见徐赛男并未生气老油连忙走过来笑眯眯道,“将军放心,新人老油带肯定没问题的,您看,诸位先锋小队的兄弟都是我老油一手培养的,哪个不是好手!边城春寒,我怕这位泥鳅小兄弟这么吊着,要是冻坏了造成无战斗损员,会影响我们今夜行动的。”
听闻老油的话,徐赛男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下被吊在寒风中的凤鸣,似有所触动,老油借机道:“完成任务为重,我保证一定会调教好这位小兄弟,何况,他还是个老兵呢!要不将军先放他一马,让他将功补过?”
闻言后的徐赛男骑上她的“雪里踏沙”宝马,手一扬道:“依你,叫他将功补过!”说完策马而去。
……
在营帐中,众骑士小队围着火炉喝酒进食,凤鸣老兵身份和今日测试场地表现得到众骑士的认可。
说起徐赛男,老油告诉凤鸣,徐赛男乃阆州徐家最小的女儿,修真天分极高,本已通过龙吟剑宗的外门测试,但她听闻边城魔患全城被戮后,立誓非要先灭了西域魔宗再进山拜师不可。
而先锋小队的骑士本为她的亲卫,徐赛男执意到边城投军所以他们亲卫就不得不跟她一起进驻边城,只有凤鸣才是今日刚招的新人所以不懂她的规矩,以至被罚。
明白原委的凤鸣这才释然,原来自己不懂规矩是情有可原的,凤鸣自己也原谅了自己。
不过当初自己在徐府怎么就没见到她呢?从老油的诉说中得知徐赛男也是听闻边城屠城一事后才返回徐家的,这就解释了当初徐静新婚她没有出现的缘故,可能正在参加龙吟外围测试吧。
吃足喝饱后老油他们抓紧睡觉去了,因为今晚先锋小队要先行出发,打探魔宗情况,描绘进军地图,为三月后新边军练成之日大举讨伐魔宗作准备。
不一会儿营帐内奏起了鼾声催眠曲,他们睡得是那么安稳那么安定自然,不知道是受其感染还是西域烈酒的催眠作用,一直未曾停歇的凤鸣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中,洪荒战场遗址内的杀气风暴频频袭来。
受到龙州三大宗门的阵法所引,此刻的杀气海异常狂暴。
被卷入杀气风暴中的凤鸣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自己,一切恍恍惚惚模模糊糊。
他感觉到气化的自己刚凭借残存的意识凝结一点点,瞬间就被杀气风暴给辗得粉碎,而这边的意识刚被点亮就被横扫而过的杀气风暴无情浇灭了。
所幸的是凤鸣感觉自己气化身体和意识遍布那一团包裹自己的杀气风暴的每一处,虽然一再被杀气风暴无情的剿灭,但始终都有那么一处在那一团杀气风暴中随它一起翻滚。
在身体和意识不断生灭~中,凤鸣只知道守住自己心头那一团火焰不灭,那火焰散发出黑凤带血的双手抚摸自己脸颊的温度,每当自己感到冰寒无助快要消散之时,黑凤燃烧的鲜血便在自己的心灯中燃烧,将那颗即将熄灭的灯芯点燃,为它助力……
终于,以九幽血玉为中心,自己的意识将四周偶尔凝结的身体联结到一起,在反复的消散和凝聚中,一具新的身体终于完成,经过杀气风暴洗礼过的新的疯魔身体诞生。
杀气风暴将凤鸣的红发掀起,如同燎天火羽永不熄灭……
潜伏在各处抵御着杀气侵蚀的法宝们感受到凤鸣的召唤,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纷纷回归,静静地躺在凤鸣丹田海中静养恢复。
透过风暴肆虐的杀气海回望“割月”“破日”送走黑凤的方向,凤鸣心中默默道:等我,我一定会踏上那条天路。
……
“嘿,泥鳅小子醒醒,出发啦!”
“晚了又要挨鞭子啦!”
一听挨鞭子,凤鸣条件反射般一骨碌跳将起来,迅速整体好装备跟着骑士小队跑出营帐。
十五人的队伍加上最后一个凤鸣一共十六人,三更时分顶着比大雪封山还冷的寒风穿过半开的城门向正西进发。
待队伍全部出城后,宋队长赶紧和两位年轻地守卫迎着风将城门关好,迫不及待地围着守卫室中的火炉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寻找那一丝温暖的感觉,“真他M不要命,这个天气灵力都冻僵了,还跑出去干啥?”
“队长,他们去做什么?”一年轻卫士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也不要问,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在城外呼啸的寒风中守卫室内鼾声如雷,等待着新的一天降临。
……
一群骑士毫无声息在寒风中疾驰,天亮时分,众人已经穿越边城中间的平原地带,向着一道左右延伸没有边际的石墙处奔去。
听老油讲,这是被魔宗人称作“天墙”的高原,传闻魔宗当初迁徙到此之时因震撼上天铸了一道墙将龙州包围,所以以“天墙”为名称呼这座高原。
天墙高原上十六匹骏马一线排开,身后是层层下降的山包,身前是一望无际高原草场,初春的气象已在这里留下痕迹,草色中绿色隐隐,马蹄下虫鼠露头。
高原的天际是一座座如同龙脊的山头,连绵起伏不知延伸何处。
“越过前面的仙魔古战区就到达魔宗地界,我们的任务是先探查我方区是否有魔宗活动的迹象,再越过仙魔战区侦察魔宗部署,如有机会我们要活捉一个‘舌头’以了解魔宗内部具体情况。”
徐赛男很快就布置了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随后道:“放鹰!”
身后的骑士向前一步,取掉一头猎鹰头上的鹰罩向上一抛,一头灰鹰展翅而起,盘旋一周后飞向远方。
猎鹰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后,徐赛男挥鞭一指,众人向着飞鹰而去的方向策马扬鞭,尽情纵马飞驰。
“油哥,为何要放鹰?”凤鸣向与自己并驾齐驱的老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