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抬头看过去，眸子里倒是没什么感情。
“季小姐。”
黎言的目光落在季瑶的身上，语气凝重道：“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聊聊。”
和自己聊？八成是关于黎景之了。
也好，季瑶也想好好的了解一下黎家这个深潭里的水到底有多深。
“可以，不过我希望可以先进去看看黎景之。”
黎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医生说他身子太虚弱了，可能还需要静养两天才可以醒过来。”
“大伯！”旁边的黎乐姿情绪激动，“你怎么可以让这个女人进去看景哥，景哥受伤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黎言微微皱眉，扭过头看了一眼黎乐姿，这才继续对着季瑶道：“季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请吧。”
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说的话罢了，季瑶自然没有多想，目光轻轻扫过了黎乐姿一眼之后，这才进了病房。
屋子里是很重的消毒水味儿，季瑶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可紧接着在看见病**躺着的男人时，季瑶只觉得一颗心脏就这么揪了起来。
她动了动嘴唇，深呼吸一口气才来到床边。
黎景之的脸色还是还是那么的苍白，身上都是缠着的绷带，脸上几处小伤口已经结痂了。
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季瑶轻轻碰了碰那几处伤口，只觉得他们好像是伤在了自己的心头，疼得厉害。
“快点儿醒过来吧。”
握着黎景之的手，季瑶红着眼睛喃喃开口。
她不想再继续这么等下去了。
——
在病房里待了好一会儿，季瑶再次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了。
“黎先生想去哪儿聊？”
“医院旁边有一个茶餐厅，去那里吧。”
季瑶没有拒绝，跟着黎言一起来到了茶餐厅里。
按理说，黎言和父亲季国安是同一辈的人，可在黎言的身上，季瑶感受到的是和父亲完全不同的两人感受。
或者就像是父亲说的吧，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黎言从一出生开始就需要和自己的手足一起斗争，知道现在有了下一代了，也要通过下一代继续这样的抗争。
这样的生活是季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两人坐下来，黎言点了一壶碧螺春。
“季小姐喜欢喝茶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
黎言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品茶的不多，以前薄安喜欢，我觉得很难得，可惜他也不在了。”
季瑶知道，黎薄安天资聪颖，是黎老爷子最器重的孙子，自然，黎言对这个儿子也是疼爱有加的。
可惜了。
“这茶叶上下浮沉，不就是人生吗？”无奈的摇摇头，黎言看着季瑶道：“有些时候我挺羡慕季家的，没有那么多的纷争，你父亲可以娶自己的喜欢的人，也可以过得上自己的喜欢的生活，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看着季瑶，黎言轻笑一声：“也不必活的那么累。”
季瑶眉头微微拧起来，没有开口。
许久，黎言深呼吸一口气步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