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老人深吸了口气，露出友好的笑意。
“年轻人，你的身上被魔道种上了魔气，虽然不影响你任何，但却能够让周围的魔道中人，轻易感知你的存在。”
“所以，我一早早就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不过你那让人无法准确感知的手段也确实厉害，要不是被种上了魔气，就连我也无法感知你的存在。”
萧风是越听心中越惊，听到最后甚至一阵后怕。
老人口中所说的魔气，应该就是月城的那个魔道临死前所打入自己胸口的那道血色灵气，这灵气因为一直都没有什么影响，他甚至已经渐渐的遗忘了它的存在。
前些日子所碰到的魔道众人实力都不强，这若不是现在知道，那日后在碰到实力强劲的魔道中人……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但回过神来，他又将目光放在了老人的身上，表情严肃。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专门斩杀魔道的存在，竟然还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这不是让本身就是魔道中人的老人自相矛盾吗？
老人十分平静地望了他一眼，声音带着悔恨。
“因为赎罪。”
“我年轻的时候追寻力量，坠入了魔道，获得了短暂的快乐。”
“但当我看着一个个魔道死无全尸，甚至连儿女都不会记得一丝一毫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才发觉魔道被人碾杀的原因。”
“魔道是给魔走的道路，不是给人，而人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魔，但走上魔道后，他也不是人了。”
他说的很平静，但萧风能够听出来他言语下的波涛汹涌。
萧风不能理解，也无法尝试理解，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魔道是万万不能够踏上的道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定是在想悔恨有什么用？我所犯下的罪孽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老人看着萧风不说话，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无奈一笑。
只是这笑容当中，带着的是无限的释然。
“你悔恨，跟我没有关系。”
“你犯下的罪孽，跟我也没有关系。”
“和我有关系的，是我这把剑要不要送走你，能不能送走你。”
萧风说着，将手中的剑缓缓抬起，表情平静，眼神闪烁。
“要我杀了你吗？”
“还是你自己救赎自己。”
老人被他说愣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青年，眼神闪烁不定。
只有他自己听明白了萧风的意思，一个人一个人生轨迹，二人的人生就仅限于现在这一刻，那就做现在这一刻的事情。
“年轻人，你活的很明白。”
“这会让你少走上许多弯路，但也会让你走上一条不归路。”
“你身上的魔气我是能够帮助你消除的，但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还有你手中的那把剑，或许你不清楚，它不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剑，你的未来和它一样坚定。”
他说着，身上燃烧起了生命之火。
他缓缓伸出手掌，露出一张黑色的牌子。
“有缘人，你让我明白一件事情。”
“这是我选择的路，完全没有必要后悔，我释然了，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