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并不知道,这年头,硫磺比陈掌柜拿来的这些药材可贵多了,根本不会有人舍得这么做。
“品相的确不错。可不知道陈掌柜想卖什么价?”
这些药材或许在平川县卖不上钱,但到了云州城或是其他地方,总是贵上几文钱的,一则里头含着车马船的运输费,二则在云州这样的大城里,除了生病的人会到药铺里头抓药,富贵人家还喜欢烹饪药膳,自然就得用到药材。当供需关系改变时,价钱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陈掌柜奔波了这么久,一点儿有用的办法都没有,哪里敢报高价,说是,“板蓝根、小柴胡这些药材不比陈皮、枳壳、半夏之类的药材,人家是放的越久越好,可我这药放得时间一长,怕保存不当发霉不说,药性还会减。我只要这个数。”
桌上有工人刚拿过来的算盘,陈掌柜拨弄了几颗算盘珠子,报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价格。
以前为了给赵含章治腿,苏锦绣没少去药铺,对这些草药的价格也算熟稔,陈掌柜说的价,比铺子里零售的便宜了不老少。
她思考了很长时间,周围十分安静,就连屋子里忙碌着的工人们都没有说话,似乎知道院子里的东家在想事情。
陈掌柜紧张的不得了,大冷天的,竟然出了一身汗。
他将头上戴着的兔皮帽摘了,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咬了咬牙。
成与不成,总得有个结果。
正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苏锦绣动了。
她抬手在算盘上又推上去去了两颗珠子,说:“我们锦绣商号虽然是新成立的,可也有自己的规矩,无论你卖多少货,报什么价,只要走了锦绣商号的路子,就得给我们分佣。”
“规矩我晓得的,来之前打听过了。”陈掌柜看她的动作,悬着的心刚刚放松,又听到这么一句话,连忙道,“您的意思是?”
他盯着算盘珠子,心中迟疑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好歹也是个生意人,这陈掌柜怎么傻乎乎的。
苏锦绣笑了笑,“在您刚才说的价格上,每斤加两文钱。”
这对陈掌柜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了,本来这趟来找苏锦绣,他就没有抱着赚大钱的打算,只想着将家里的药材尽快出手,否则就是浪费了。如今一斤多了两文,一船货少说也有万斤,那便足足二十两银子。
要知道,平川县的小商人一个月都未必能赚二十两,这些银子等于是苏锦绣白送给他的,怎能不让陈掌柜激动。
他连声道谢,两人又将何时装货,送到何处,验货标准等细节一一说定,才立了字据,合作便算是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