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天后娘娘看在多年情分上，饶我一命吧！”
“哦哦，对，还有，当日生下你的那个女人，她来自漠乌，是漠乌舞姬！”
染弘晋搜肠刮肚的飞速思考，自己还有何可以用来保命的筹码。
而深坑之上，柳圣烟早已失了往日相府大夫人的仪态傲骨，双目先是茫然，随后，意识到染弘晋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时，茫然渐渐变成了疑惑。
他们不是夫妻吗？
这几十年来，她为他生儿育女，在乾国改朝换代之际，费尽千辛万苦，举家搬迁至阿修罗道，保住了他的荣华富贵，让他继续当他的人上人，作威作福。
可如今……
他这是在做什么？
“诶呀，”染拂语掩唇轻笑一声，“被发现了呢，大夫人，我刚刚非常偏心，只给了你活命的机会，可如今看来，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给出答案哦，这可怎么办呢？”
玩心理战，在现世凑学分修过临床心理学的染拂语，简直不要太擅长——
刚刚，她故意将染溪梦和染弘晋同时推入坑底，又在活埋染溪梦之际，再三强调“这是你的第一次机会”，如此一来，呆在深坑之下引颈待戮的染弘晋，自然会下意识认为，自己便是那不怎么值钱的“第二次机会”。
可事实上，柳圣烟从一开始便不是染拂语既定的突破口。
且不说柳圣烟与魔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搞不好，又要像当初元晨宗牢房内的景文祈那般，给她上演一出自爆，线索没套出来不说，还要凭白污了昆仑墟的地方。
即便是柳圣烟说了，染拂语敢信吗？
杀一个染溪梦，不仅能儆了染弘晋这只猴，顺带还能彻底击垮柳圣烟的心理防线。
帝衡不愧是文曲星下凡，一个眼神儿，便能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说什么幸运二选一，其实从一开始，染拂语想要弄死的，就是染溪梦。
这时，再让染弘晋给柳圣烟补上致命一击……
“不错，就是漠乌。”
柳圣烟原本威仪凌厉的眼眸，此刻万念俱灰，她盯着坑底的染弘晋半晌，突然，缓缓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
下一瞬，她猛然抬眸看向染拂语，“杀了他，你现在立刻杀了他，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杀了他可以，”染拂语似乎对柳圣烟这番话丝毫不感到意外，淡淡道，“我甚至还能替你将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