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乱动。”陈琢抓住他不安分的右手,捏住他食指指节就开始了。
指甲刀清脆的“咔嗒”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她垂著眼睫,呼吸轻轻拂过他指腹。
刘青山盯著她的发顶,忽然开口:“絳瑜的父母是不是知道你们过去的情侣关係”
陈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两秒后恢復如常,淡然道:“应该是知道的,虽然我们没有公开,
但两个女孩不和异性交往,反而买了房子同居本身就很奇怪,他们又都是聪明人,猜也猜出来了。”
“你父母呢你说过你们两家人互有来往应该也知道吧”
陈琢嘆了口气:“没错,而且我父母比较保守,给我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难怪那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陈琢继续帮他修剪指甲,同时斟酌道:“即便在明面上,你我现在都已经和絳瑜分手了,嘴上也对长辈那么说。但实际上的感情关係具体是什么状態,等见到絳瑜的父母,他们肯定一眼就会看出来。”
“这次会面也是一样,絳瑜说是谈生意,可他父母肯定不是那么想的。”
刘青山微微点头,又迟疑:“那我没搞懂了,絳瑜为什么还很期待你去呢她觉得不够乱”
提起这个,陈琢表情复杂:“她应该是想让我们一起在父母面前露面,向她们炫耀並希望得到家庭的祝福吧。絳瑜小心思很多。”
祝福让父母祝福自己实现了一夫一妻
难道杨絳瑜的爸妈会对此一脸自豪欣慰地说:『女儿真棒”『我女儿真厉害”『找了两个这么优秀的对象!
疯啦!
刘青山暗自咋舌,陈琢却道:“杨家应该不会太在意,在他们眼里,只要女儿以后能和男性结婚,就意味著女儿的人生走上了正常的轨跡。”
“那你父母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大概吧。”
陈琢轻嘆道:“父母的想法应该都差不多,只要孩子不要过於离经叛道,能老老实实和异性结婚,即便是形婚,在他们眼里都算能接受。”
你们过去是多让自己的爸妈操心啊!
刘青山忍不住笑:“哪怕你们的结婚对象是同一个男人,他们也能接受”
陈琢的指尖在刘青山指甲边缘微微一顿,抬起眼时眸中带著几分无奈,隨后又低下头,將刘青山最后一根小拇指的指甲剪好。
用卫生纸將剪下的指甲屑包裹住,递给刘青山:“扔掉。”
垃圾桶就在他手边,顺手归位。
再看陈琢,她已经躺到了床上,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天板,双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好累。”
刘青山调侃:“剪个指甲而已,至於么你之前应该经常和絳瑜互剪吧”
陈琢警他一眼,似乎有点想翻白眼,隨后侧过身不理他。
刘青山伸手从床头捞起一个蓬鬆的枕头,然后轻轻托住陈琢的后颈,像对待易碎品般將她往枕头上引。
看陈琢还算配合,刘青山顺势將自己的左臂环过她肩头,让对方枕著枕头的同时又枕在自己的胳膊,最后微微处收紧了力道,让陈琢面对著自己。
陈琢的髮丝散落在他的臂弯里,还是那种带著木脂芳香和奶香的气味。
她抬眼看他,睫毛在床头灯的暖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所以明天”刘青山用拇指摩著她的肩头,“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陈琢轻轻嘆了口气:“你觉得我该去吗”
刘青山沉吟道:“从商业角度来说,肯定要去。但从个人情感角度,你不应该问我,要问你自己。”他凑近她耳边,认真道:“你是在乎长辈的看法,还是对我们三个现在的关係有顾虑”
“都有吧。”
陈琢又感慨重复:“结婚、生子,想想就觉得好累。”
“你太把这些当回事了。”刘青山手指轻轻抚过陈琢的唇角,声音柔和:“不用想太多,享受当下,保持无所谓的平常心,而且要记住,你还有我呢,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陈琢似笑非笑:“你如果不提,我都忘了自己是在和你恋爱。”
“那就证明一下,免得你真忘了。”
刘青山俯身,与其脸对脸,准备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起初只是轻触,像试探水温,直到感觉到陈琢没有抗拒,才加深这个吻。
他的手掌贴在她后颈,指尖没入发间,將她压向床下。
陈琢的手像是要推开,却又化作在他脖颈处的抚摸,睫毛剧烈颤抖著,最终缓缓闭上。
伴隨双方呼吸的变化,刘青山的腾出手来向其他部位探索。
指甲不能白剪!
陈琢抓住他的手腕,但也只是抓住了而已,没有用力,睁开双眼,看房间明亮,有点小慌张:“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你不要太过分。”
刘青山安慰:“放心,我绝对会很过分。”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也没脱衣服,没脱衣服,陈琢就没那么抗拒。
“以后我你叫琢琢好不好”
刘青山感受著怀中颤抖的女人,语气都柔情蜜意了,陈琢用鼻音哼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听。
“陈陈呢”
“也不好听。”陈琢忍不住抱怨,隨后又被堵住嘴巴,等分开,刘青山提议:“那我叫你宝宝”
“真幼稚。”
陈琢浑身起鸡皮疙瘩,双眸焦距微缩,嘴巴瞬间长大,似乎想到什么,迟疑说:“叫我姐姐。”
“姐姐”
“嗯。”陈琢脸色红润,失神地望著刘青山的脸,三秒后呼吸突然加重,扭头埋在他胸口,讲话有点费力:“.我叫你什么”
刘青山试探:“叫我哥哥”
“那很奇怪。”陈琢深呼吸:“不应该是弟弟吗”
“我不喜欢那个称呼。”
呵,不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票!
犹豫了一会,陈琢忽然低声:“哥哥”
刘青山心中一醉,又吻了上去。
两个人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臥室的房门不知何时被轻轻拧开,露出了一道缝隙。
杨絳瑜穿著一条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站在门外,眼神复杂地望著屋內的情景,手放在门把手上,有时用力有时放鬆,显然是在犹豫进不进去。
当看到刘青山开始脱衣服,她瞳孔地震。
当听到陈琢紧张到结巴地说『不行、不可以!』,她下定决心。
是时候了,我要进去救人!!
杨絳瑜的正义感瞬间爆棚,伸手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臥室,语气坚定且无所畏惧:
“姐姐別怕,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