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狭隘了,一朝被算计,看谁都不像好人。
只是脑中冒出司马畊面上一闪而逝的神情,罗未眠总是辗转反侧难受不已。
她想知道太傅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马畊到底又遭遇了哪些。
伴随着这样的疑虑,罗未眠次日睡过了头,才被如夕唤醒。
“几时了?”
眼皮子是睁开了,可罗未眠犹如还在梦中。
“隅中啦公主。”
不觉间,已是将午之时。
若非担心罗未眠出事,如夕也不会喊她起身。
这一觉睡得,罗未眠浑身都发累。被如夕缓缓扶起之后,罗未眠好半晌没有开口的欲望,像个提线皮影般。
宫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公主,皇子也只有齐介洋,皇后金婷君打从一开始便免了他们的每日请安。
她要的,只是与齐充白首相携。
用了不知算早还是午的一顿饭,罗未眠仍旧没什么精神。
“公主,可是身子哪里不舒坦?”
她不说,如夕只好一点点问。
如朝出来进去的安排外头的人办事,这些都是如夕交代好的,她做起来容易。
一个人琢磨,总是有限制的,罗未眠便说给了如夕,“你可听说过司马太傅?”
如夕进宫不足半年,若非瞧着她稳重、有眼色,也不会给她伺候公主的机会,“是从前的太傅吗?奴婢家中阿哥虽是读书人,可平阳县曲石村实在偏僻,那样的大官我们是听都听说不到的。”
当今帝新登基,公主与皇子都年岁大了,身边均没有安排这样的人物。
瞧着公主无精打采的,如夕为罗未眠轻揉着太阳穴,出声提议道:“若不然,奴婢朝宫中老人打探一番?”
虽说更换帝位,到底宫里还是留了些老人的。
被如夕这么一说,罗未眠仿若醍醐灌顶,“我知道该问谁了。”
哪怕皇后娘娘什么都要与她枕边人分享,罗未眠也不怕她说。
——
齐介洋头一趟来寻罗未眠,扑了个空。
罗未眠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半道儿便被他找了过去,“宜容这是做什么去了?也不喊叫上哥哥。”
罗未眠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施施然朝他行了一礼,“皇兄。”
“宜容这是作何?不记得自己乳名了?”
被他刻意提起,罗未眠更想回避,“皇兄玩笑了。”
她是不认的,这人简直有病!
可罗未眠忘了,眼前人有多扭曲。
她最真实意图躲避的身体,顿时令他沉了脸。
几乎是本能的求生欲望,使得罗未眠飞快变脸,转头笑道:“哥哥又上当了,我装的像吧?”
不这样讲,罗未眠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前后差别。
齐介洋盯了罗未眠半晌,忽而抬手揉了揉她脑袋,“你呀,还是这样顽劣调皮。”
不难发觉,齐介洋掌心是用了力的。
他有那么瞬间是真的气恼了,才没有收力道。
亦或者可以说,他是故意做出来警告罗未眠的。
转身迈步,齐介洋不由分说便朝着罗未眠的住处走了过去。
不着痕迹皱了下眉,罗未眠慢悠悠走在后面。
“小乌龟吗?还是宜容想要哥哥背了?”
齐介洋猛然转身的一句话,使得罗未眠不敢再拖,提着裙摆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