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没错,可异瞳神色玩味,像是司马畊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鸒夫,我只说一次,公主与暴君不同,她们母女本就是苦命的弱女子。你若再出言不逊,辱没了她,我便不认你这兄弟了。”
酒楼头回碰面那天,罗未眠虽然帷帽遮面,可她那单薄的身子,对鸒夫来说过于娇小了些,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怎么?你个无赖光棍难不成还真对人家小姑娘有想法?”
不待司马畊出口反驳,鸒夫便冷‘哼’了声,“也不看看你什么年岁,人家才多大!”
屋内就他二人,鸒夫敞开了让唾沫星子乱飞,“再长两岁,你都能给小公主当爹!你若是跟那些老东西一样喜欢年轻俊俏的,老子趁早跟你掰!”
志趣相投,目标一致,来自北创国的鸒夫才与他们凑到一起。
都是眼里容不得祸害的,听闻他话语,司马畊松了口气,“小公主与皇后娘娘久居深宫,齐充父子还不知如何待她们。”
外面传言说什么的都有,自打酒楼见了罗未眠后,司马畊更觉得她处境艰难。
紧接着她便在宫外有了钱庄,司马畊实则是困惑的。
毕竟钱庄是一本万利,齐充亦或者是齐介洋为何要她经营?
利用她在百姓心目中留下好印象?还是别有用意?
这些司马畊实则都想亲口过问,只是他不方便露面,燕轻也说了,她每次出宫,都有人跟踪。
跟踪之人不行伤害之事,也就只能说明,是宫里派了人在盯着小公主。
“近段日子小公主出入钱庄的次数频繁,我得找机会去见一面。”
齐介洋归来,宫里怕是要有大动作。
鸒夫正了正脸色,“这回不怕暴露了?”
钱庄虽是开门做生意,到底有风险。倘若真被有心人发现,那他们全得下去陪暴君。
“知我身份当今有几人?暴露又如何?”
当年的司马家何罪之有?只因他父亲不能满足、顺从皇帝,不能帮着他谋害忠臣残害无辜!
眼下又有谁能证明他与刺杀储君、京师造乱有关?
“行,只要你不怕连累那小公主。”
鸒夫言罢,起身出了司马畊房间。
午夜梦回之时,司马畊总做噩梦。翻来覆去的画面,他亲眼看到的,切身体会过的。每次都那般真实,一觉醒来,犹如被烈火吞噬再次燃烧了一遍。
叔伯的愤怒,兄弟的嘶吼、怒骂,还有家人的不甘、痛哭和眼泪……
每每重新睁开眼睛,司马畊都会有窒息的憋闷感。
如今那个暴君死了,轻易便离开这个人世,很多时候司马畊都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人生陷入一片黑暗。
——
将信给了良守约他温彦兄后,罗未眠当日回到宫中,便殷勤主动去找了齐介洋。
莫非罗未眠自轻自贱,而是她觉出了齐介洋这人的脾性。
她若不在齐介洋面前晃一圈,指不定夜里会发生什么。
“宜容?”
瞧见罗未眠,齐介洋嘴边是难掩的愉悦,“突然跑来,有什么事要求哥哥?”
拿过如夕手中精巧食盒,罗未眠故作娇嗔,“什么有事相求,原来哥哥是这样看我的,那我往后不来寻哥哥便是。”
嘴上这般说,可她还是将食盒搁到了齐介洋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