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躲着齐介洋,死活不让他面对面看她,“都怪哥哥!若不是哥哥昨夜那样,宜容也不会病了。”
她还就胡搅蛮缠了。
伸手够了两回没拉住罗未眠,齐介洋便也不再追她。
立于原处,齐介洋心疼又没辙,“好了,哥哥不撵你了,你别再吃了风。”
屋子里头,哪里吃风去?
罗未眠的病容在那里摆着,着实骗不了人,轻轻皱个眉都比往常更惹人几分。
此时的罗未眠满脸愁容,除了不高兴,她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绪在里头。
她得装呐!
装女儿家的任性,万万不是真的要开罪他。
齐介洋往前一小步,柔声哄着,“宜容坐下来歇着吧,别虚脱过度才好。”
罗未眠将‘不想理他’的神情夸大,侧面对着他。
离得远远的。
关于皇后娘娘提出的寒雪宴,齐充告诉齐介洋了,他来此便是要解决这件事的。
“宜容快些好起来吧,若是好了,哥哥便陪你出去吃小馄饨。”
皇后娘娘召集京师重臣子女,乃至诸地藩王的世子、郡主进宫,要给他与公主选定成婚之人,齐介洋怎么可能叫她如愿?
若是她的宜容当真在寒雪宴上看中了哪个空有皮囊的男子,他何处追悔莫及去?
“若是明日宜容仍是不好,那哥哥可要什么都不做,守着宜容的。”
在寒雪宴之前,他不能再拖着了。
若是齐介洋有一条狐狸的尾巴,如今定是在慢悠悠晃动着的。
他心里清楚的很,罗未眠忌惮他,却又不得不亲近他。
他就是要罗未眠在如此挣扎的处境下一步步靠近他,哪怕起初是被迫不情愿的,可最终仍旧是要完全依赖他。
只心里装他一个。
再看罗未眠,刹那间面无血色!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有那么一瞬,她仿佛看到了齐介洋平静面容下藏起的算计奸笑。
那是种运筹帷幄、势在必得的沉稳淡定。
就像是猛兽在戏耍着到手的猎物。
“宜容?可别叫哥哥太担心。”
道貌岸然的话音出口,齐介洋眯着眼笑对罗未眠,“哥哥明日再来看你,宜容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罗未眠浑身冰凉,脚下犹如灌了千金重的铁石。
他知道她都是装的!
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怎么能这样呢?那她的努力算什么?
“宜容?很难受吗?要不要传太医?宜容乖一些哥哥才能放心呀。”
齐介洋脸上是笑着的,藏于袖中的手却未曾松开。
罗未眠哪里还敢再继续?他的弦外之音不就是叫她乖乖听话吗?
抬脚朝着齐介洋跑过去,罗未眠伸手抓住了齐介洋的衣衫两侧,索性低头靠在他胸口,好似她完全被吓到了,再也不敢忤逆他。
“宜容只是害怕病气过给了哥哥,哥哥还有那么多正经事要忙,万一因我染病,那宜容岂不是罪人?”
她的反应不完全是假的,此时的罗未眠是真的害怕齐介洋。
他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叫罗未眠感到如芒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