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官职在身,每每对齐介洋却自称‘小的’亦或者‘奴才’,身段之低无人能及。
齐介洋要见的人没到,他就一直没再进去烦齐介洋。
直到齐介洋所传之人进了宫,那在外狂妄,面对齐介洋摇尾乞怜的心腹才拽着人又一次进了齐介洋的书房。
“殿下,这书痴总算是来啦~”
几乎是拖着来人,心腹朝着齐介洋无声邀功。
他跑在前,膘肥肉厚的,大汗淋漓,显得他比赶路而来的人还出力劳累。
被拽进来的人很是看不上谄媚小人,只因小人是皇子殿下得力之人,来人也便忍气吞了声。
整理了被拉散的衣袍,来人朝着齐介洋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行了,你们全退下。”
未停手中笔,齐介洋淡淡出声。
谄媚心腹头一个回应齐介洋,“唉~小的去庖房给殿下炖些羊肉暖身子。”
人是出去了,还得让齐介洋记着他的好。
动手的全是宫人,他动动嘴皮子而已。
伺候的人跟着退去,书房内只留下刚被传唤来的人,那人直挺挺立于书桌前。虽被人喊做‘书痴’,却实际上与当下文人墨客的形象大不相同。
此人身高块头大,眉眼间神采飞扬,纵是在当今皇子殿下的面前,也难掩气质。
说他白面书生,可他又丝毫不弱。
分明是个壮汉,却又面容俊俏。
可这一切出现在眼前人身上,似乎又合情合理。
齐介洋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哭笑不得,不由得轻摇了摇头。
触及到来人眼眸中的疑惑,齐介洋索性放下了手中笔,直面来人,“倘若孤让你娶公主为妻,你可愿意?”
——
忐忑熬了两个多时辰,罗未眠决定不再傻等。
就在刚刚,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无论齐介洋会不会来姝君殿,她今日非出宫一趟不可。
也是罗未眠头一次后晌出宫。
出了宫,没有走往常的道,行至人烟稀少的一条小路,如朝突然在马车里高声喊起了‘公主’。
如夕跳下车同样着急忙慌,冲着车夫交代,“公主吐血啦!怕是不能再颠簸。你快去寻就近的医馆药房,有能看急症的坐堂先生便带来!”
车夫傻眼半晌,赶忙拔腿去寻人。
如夕重新爬上马车,没多时,如朝便挑开帘子慌乱喊了起来。
“救命呀!有人没有!”
“哪路英雄好汉快来救救公……”
如夕伸手堵住她嘴,怒声气道:“生怕没人知道公主身份是不是?”
如朝手足无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你看看这周围有人没有?但凡有个喘气儿的,也过来帮把手呀!”
如夕往车里看了眼,对如朝语重心长,“我要是会轻功就好了,背着公主去钱庄,良七小姐近日看了不少医书,许是会有什么办法。”
忽地,如夕瞳孔放大,朝着车里扑了过去,“公主!公主你一定要坚持住呀!”
而此时,距离她们不远的某个暗卫竖起耳朵,身子往马车方向靠了些。
“怎么办怎么办?如朝,公主不会死在这里吧?”
“我也不懂该怎么办呀!公主怎么突然间血流不止了?”
俩丫头一个比一个悲痛欲绝,蓦地,如朝还满手染血,往马车外晃了一圈,“有没有人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