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上门来了,还这样容易害羞,罗未眠便没忍住,“张鲜,那林万缘对你好吗?”
起先张鲜便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旁人都在盘算着月给怎么拿,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的时候,只有她,张嘴便问,会不会叫男人去做危险的事情?
若非心中有对方,怎么会问出那样的话?
张鲜点头如捣蒜,脸红了一半。
“那他有没有想过娶你?”
实际上旁人都已经不在意,默认了他二人是夫妻了,可张鲜总觉得抬不起头。
无媒无聘,乃为苟合。
若非林万缘真心待她,张鲜也不会豁出去同他一起熬的。
“想过!”
张鲜蓦地拔高了音调,意识到自己朝着公主嚷了,张鲜立刻低下了头,声音极轻,“他想娶的,是我没叫他……”
没叫他浪费那些钱,两个人直接过起了日子。
风风光光举行了婚礼又如何?无非就是花很多很多钱,叫大家知道了他们成了夫妻,然后他们节衣缩食,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我能听听你的理由吗?”
罗未眠都担心这傻姑娘是不是被骗了!
张鲜犹豫了下,对罗未眠说起她和林万缘的事。
太尉府
许久没有露面的良守约守在钱氏的屋前,憋着一口气,想着这些年他母亲与父亲的点点滴滴。
自他记事起,他母亲便是不理他父亲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他父母和其他人的父母一样,是因利益、家族而在一起。
后来他才知晓,原来他爹和娘还有过那么浪漫的时候。
“夫人!夫人!”
良诺的悲戚喊声传出来,良守约跨步便朝里跑了进去。
面上他不喜他母亲,可实际上,他真的希望他母亲开心。
他记得,他母亲笑起来很好看。
而此时的良诺,早已经泣不成声,话音里满是抽泣。
“夫人,求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钱氏弥留之际,总算是肯见良诺一面。
她特意叫人给她化了最美的妆容,扯着笑脸,靠在良诺的肩头,“我看不开,也不想看开。”
良诺泣不成声,紧紧抱住眼前人,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没了,“别说了,你别说了,都怪我,要病,也是我,不该是你。”
直至半个月前,良诺才知晓,钱氏已经病了许久。
还是儿子告诉他的。
钱氏时而清醒,心魔被困。
她糊涂的时间越来越久。
“我听到耐耐的脚步声了。”
钱氏虚弱说了句,良诺才扶着她,叫她扭过头。
如今钱氏想动弹一下,都不由她自己了。
笑看着忍着眼泪的良守约,钱氏朝他伸了伸手,“耐耐,替母亲去看看你外祖他们。”
当年她欢欢喜喜嫁给了良诺,岂料天不遂人愿,后来她要强,死活不肯接受娘家的好意。
实际上良守约猜到了,从他母亲往他屋里塞人那时起,已经开始糊涂了,“是,耐耐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