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不接她的话,“母亲,你若是不说,出了什么事情,这宫里可没有人帮你。”
金婷君想到最舒适的皇后宫没了,很是难过,“能有什么呀?我不过是想找几个人进来玩玩,皇上答应了要同过去一样待我的,可他这点要求都不肯。”
齐充还在时,后宫有了女人,她不高兴,便借着罗未眠让她自寻开心的由头,叫了名伶进宫作陪。
齐充对她心中有愧,容忍的不得了,对她只嫌给的不够多。
可现在的皇上的谁?
是司马畊啊!
“母亲糊涂!你也不看看眼前人是谁!”
那是能叫她任性妄为的男人吗?
金婷君倒是不瞒着罗未眠,“不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他不碰我,我还不稀罕呢!”
罗未眠简直大开眼界,“母亲!你不会是……”
金婷君还火大呢,“你说说司马允昭他还装什么装?我大好的年华,床都上了,他叫我滚?我比他后宫哪个女人差啦?”
从前金婷君可不会跟其他女人拈酸吃醋,哪怕是齐充那里,她也看开的很。
可如今没了宠爱,她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呀!
罗未眠突然后知后觉,白发老者叫她先来看她母亲,怕不是碰巧啊。
“母亲,你怕是不知道,皇上家里的人,全是被我父亲害死的。”
金婷君才不管那么多,“他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叫他那么做的吗?为何要连累我?”
说着,她还痛哭了起来。
单凭着她是罗寿干的女人,司马畊就不会同她亲近。
这样的道理,罗未眠和金婷君说不通,她深呼吸,口气平缓道:“你今日随我出宫吧,到了外头,你想怎么快活,没人拦着你。”
金婷君闻声一愣,稍微动摇了那么一下后,她懒懒倒在了贵妃塌上,瞧着窗外,“我可不出去,我已经在这宫里住这么久了,已经不是外面的人了,到死,我都是宫里的人。”
“夫人~”
一道高亢的声音传入耳中,罗未眠看了眼金婷君,朝外走了出去。
越发虎背熊腰的异瞳鸒夫瞧见了罗未眠,像是极欢喜,“皇上那里忙完了,我来接夫人过去。”
罗未眠略微施了一礼,“烦请稍等片刻,我去同我母亲说一声。”
鸒夫点头,至今他都没那么多规矩。
金婷君仍旧保持着懒懒倒在那里的姿势,在罗未眠折回时,她抬手点了下外面鸒夫,毫不遮掩道:“这人也行,好歹是个有脸面的。”
此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她话里的意思,简直让罗未眠羞愧难当,“母亲你好自为之!”
说再多的话,她都听不进去,罗未眠愤愤离开了屋子。
金婷君还在那里嘀咕,“我想过的好一点,难道有错吗?”
她想齐充了,想司马畊也能像齐充一样待她好。
可司马畊立了别的女人做皇后,就连那良茹都被宠幸了好几回。
——
“叩见皇上。”
若是没有金婷君,罗未眠不至于行这么大的跪拜礼。
可刚从没有自知之明的她母亲那里过来,罗未眠都无颜面对司马畊,故而额头贴着地都没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