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怀胎五月的时候,良守约归了京。
感觉没有变,可有时候又觉得到底还是变了一些的。
“罗未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你居然不给我饭吃。”
抱着罗未眠的胳膊缠着假哭,良守约说什么都不撒手。
想着今日幼子馆里的乱,罗未眠就不想理他,“走开,你离我远点。”
通常吃了午饭,孩子们不论大小,都是要午休的。
好嘛,良守约来了以后,午休的时间就成了他们狂欢的特定时间。
起先身为幼子馆管事的王大娘还挺欢喜有个哥哥过去陪孩子们玩耍的,这两日,就剩下告状了。
孩子们的作息完全被打乱了,听家眷们说,带回去就睡,半夜睡醒了起来闹人。
大人们也跟着受折腾!
“无情的女人,我付出了汗水泪水和血水,你竟然要我离你远一点!”
哦,他给孩子们敲核桃,自己没注意砸了手,滑到了旁边放着的核桃皮上,不巧流了血,便被他嚷嚷了许多天。
“良凝安,你再不走我可喊人啦。”
罗未眠的肚子已经显怀,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可就是叫人莫名觉得有威严了些。
“你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用。”
罗未眠都不用大声,只招呼了一声‘三月’,良守约便被迫远离了十米远。
良守约开始朝着更加无情真动手的三月哭诉,“她跟我闹着玩儿的,你看不出来啊?要是伤了我,你可没法给她交代。”
罗未眠指了指喋喋不休在树上绑着的人,“把嘴给他堵上。”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还在丁忧,良守约并不忙。
自打归京后,他几乎日日往靳府跑,晚上便会回到良府,和他父亲说上几句话,然后回自己的屋子。
从前他没觉得自己孤零零过,可如今……
被绑在树上,良守约都能睡着,罗未眠佩服的五体投地。
良姜寻来时,罗未眠正盯着睡梦中都愁眉不展的良守约在看。
“她在做什么?”
“嘘~”
听见良姜的低声请问,罗未眠忙转头朝着她做了个噤声手势。
又瞧了眼良守约,没醒,罗未眠拉着良姜去了别的院子。
“良耐耐开始有心事了。”
良姜坦然,“从小他就被娇惯着,突然遇上这么多事,有些难以接受吧。”
关键是他没有什么想要的,没有追求。
哪怕良頔和良护那种吃喝玩乐,他都不好,叫人无从下手的很。
“他好像也不喜欢做官。”
罗未眠嘀咕着,只听良姜道:“凝安像是被困在这里的。”
从前良家有良有田管着他,要他做官,哪怕是个小官,也是个事。
可如今良有田离京了,他回来后,便成了无所事事。
罗未眠心疼他片刻后,起身告诉良姜,“他就是闲的,明日起,叫他和信使一起往孤山国跑,去看看天下百姓是如何过苦日子的。”
良姜到底不舍一些,“会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