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家。”
待到夜里,张鲜第三次去白日一早便到靳府闹事的老妇人家里,仍旧没见到人,张鲜同陪着她过来的林万缘道。
林万缘隔了几个月好不容易见到心爱之人,傻乎乎直乐,“保不齐是遭了报应,或者在什么地方偷鸡摸狗呢,明早我再过来跑一趟看看。”
林万缘现在只一个念头,朝着眼前人贴了过去,“鲜儿,咱们也要个娃娃吧,你看大哥和嫂夫人都有了,咱们也……”
张鲜还惦记着正事呢,脸上一红,故作恼火,“你别扰我,这事不对劲,我去找南风商量商量。”
林万缘是不敢耽误她正事的,可他心到了这里,“鲜儿,都这么晚了,南风家里姊妹那么多要照顾,肯定不方便,我保证明日天不亮就过来蹲着。”
南风带着几个妹妹暂时住在靳府她们做事的小院,那罪该万死的赵临被收拾了后,南风再也没去过从前的地方。
张鲜想着林万缘说的不无道理,便依了他,随他回了家。
——
罗未眠睡前已经注意,很少喝水了,可还是得起夜。
半梦半醒之间,罗未眠咕哝了一声‘风需’。
不对,她重活了一次!
朦胧中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没能彻底明白过来,罗未眠叫了一声‘如夕’。
困得不想睁开眼睛,罗未眠抬手又招呼了一声,“如朝……”
靳望亭被她轻拍了一下,又听到了动静,忙撑起身体看她,“怎么了?”
罗未眠愣神,像是在反应谁在说话。
靳望亭见她不吭声,怕她是梦魇了,抬手摸了摸她脸,不烫,才低低带着没睡醒的沉重鼻腔道:“没事了,我在这里。”
罗未眠一下子猛地睁开眼睛,好半晌没能回过来神。
她刚刚是不是又叫了‘风需’?
她如今的枕边人靳望亭没有听到吗?
关键是,她起夜,为什么会去叫前世那该死的羡国太子?
那么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的事情。
罗未眠有些后怕,她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她有些发慌。
靳望亭瞧着她癔症的模样,还以为她被噩梦吓着了,索性伸手将她抱起来,搁到了自己的眼前。
罗未眠脑子里却在纠结,为什么每次都是风需,她的前世驸马林探远呢?
似乎是那羡国太子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要更久一些,她和林探远的点滴越来越模糊,几乎叫她想不起来还有些什么。
“回来了回来了,不要害怕。”
抱住了罗未眠的同时,靳望亭叫她靠在他肩头,轻声低语着。
他宽大的手掌扣着罗未眠的后脑勺贴着自己,满心的内疚。
外面的人总是说,他们朱厌军身上的杀气重,谁若是亲近了,便会倒霉,被恶鬼缠身。
靳望亭认为,他没有回来前,罗未眠都是好好的,他一回来,躺在她身边,她就成了这样。
语气越发无力,靳望亭口中念念有词,“你若是不习惯,我睡在别的地方,现在就去叫你的丫鬟进来。”
明明睁开了眼睛,她却像是不认识他,靳望亭挺不好受的。
“快些好起来吧,好了我就出去。”
笨拙贴着她小脑袋,靳望亭想到自己脸上有伤疤,连带着那道疤都别了过去,不敢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