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畊私下里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可他待罗未眠,实实在在的不错。
罗未眠不跟他扯那么远,也不问那么多,抬手为他宽衣时,只当是夫妻俩闲话家常,“今日那成定侯府的小姐寻上门了,我没叫人进来。”
靳望亭多少知道一些消息,“成定侯被判入狱了,死罪难逃。他家中子女奴仆都会受到连累,她还能走动,已实属不易。”
这便是更朝换代下最残酷的现实了,“昨日权贵,今日死囚。”
再这么下去,那成定侯府的小姐不出几日,便会成为寻常百姓都敢欺压的。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落井下石之人。
靳望亭低头看她,瞧着她似有落寞,制止了她去搁放外衣的举动,抬手拿了过去,“是那成定侯自作自受,与任何人都无关。”
罗未眠不去想那么多,“嗯,夫君过几日有空吗?地里的粟米快长成了,到时候还要请夫君帮忙收回来~”
事关粮食,这是大事!
不知不觉,靳望亭发现眼前人居然替他解决了无数问题。
首先,他不用再去发愁冬日朱厌军的吃食问题。
“好,到时候我带着兄弟们去收。”
罗未眠可太喜欢这感觉了,“有夫君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嘴甜就数她。
不由得,靳望亭想到了那一夜的她,耳根红了红,靳望亭借口去洗漱,出了屋子。
如朝如夕见靳望亭出去了,这才敢在罗未眠跟前露面。
“公主,驸马爷怎么看?”
圣旨上的恩情太大了,叫人不在意都难。
罗未眠道:“看似全然为我好,是护着我,可倘若有心人得知我手里有这么一个东西,不是好事。”
且,她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去回赠那天大的恩赐。
如朝听不懂罗未眠和如夕在说什么,“那咱们不叫旁人知道不就行啦!”
——
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墨韬元准备按照司马畊的安排,带着传国玉玺和傀儡皇帝,回到孤山国。
当日凌晨天还未亮,临行前,他悄悄偷溜出来,去了良府。
再次穿上那一袭女装,根据平素里良姜不经意间透漏出的细节,墨韬元一路摸到了三房所住之处。
最大的屋子是给她父母的,墨韬元很快便判断出了良姜住在何处。
良姜是被墨韬元捧着脸晃醒的。
不待她出声喊叫,墨韬元先快一步捂住了她嘴巴,低声开口,“姜姐姐,是我,阿元。”
良姜顿时清醒,看着近在咫尺之人。
抬手拍了拍他手臂,良姜算是告诉了他,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墨韬元这才痴痴傻笑,松开了手。
方才他就怕贸然发出声响,没叫醒良姜,反倒被旁人听见。
见她睁开眼睛了,墨韬元才敢低低说话,“我要离开司国了,来和姜姐姐辞别。”
良姜从**坐了起来,“现在?”
墨韬元想了下,“等天亮了,宫里就安排我走。”
良姜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那,你什么时候需要钱庄里存放的那些东西了,就叫人来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