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处活动空地,同样铺上了木板。
廊下所用和外面的材质还不同,该是考虑到了风吹日晒,乃至下雨被浸湿的后果。
蹲下敲了敲地上的木板,伸手摸了摸,靳望亭知道了。这是造船用的杉木,是极为珍贵的树种。
司国是没有的,附近几个国家也没有发现过。从前在千昌家中时,靳望亭看过的古籍中有记载,此木生长在长河流域,昆仑以南地区。
古籍中还提到过,此木所制棺材,可以令尸身完好保存上千年。
杉木树木高大通直,自古多用于帝王建造宫殿、府邸、园囿、庙宇等。
光是将这些树木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
因为有了司马畊的用心,晾晒粟米也方便了许多。
夜色时分,同兄弟们一起离开公主府的林万缘还没有回家。
张鲜已经做好了晚饭,都热了一次了,没见他人,便出门寻找。
“呀!”
从烛火燃烧的屋子里出来,猛地张鲜没注意到蹲在门外的人,绊住吓了一跳!
林万缘赶忙抬手接住,才没叫张鲜跌倒。
惊魂未定之下,张鲜刚要抗拒,林万缘便伸手狠狠抱住了她。
熟悉的怀抱,令她安心的味道,张鲜这才回过神来。
抬手打了林万缘,张鲜嘴上出口的话都带着哭腔,“我还以为来了贼人呢!你这是干嘛?”
大半夜的不进家,她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
林万缘已经偷偷红过好几次眼睛了,拥住张鲜将脸埋在她肩头,说不出话来。
张鲜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缘哥哥,没事的,我在你身边的。”
回抱住高大的男人,张鲜一下一下顺着肩头人的后背。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支持他,在他背后默默注视着他陪伴着他。
林万缘却因为张鲜的话,鼻子更酸,“鲜儿,我没用,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叫你当母亲了。”
被兄弟们调侃过后,林万缘趁机去寻了游街郎中。
他将自己的情况说过后,那郎中便摸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说他此生该是与孩子无缘了。
那郎中也同他讲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当父母的命,有些人先天不足,瞧着跟正常人无异,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内里有坏的脏器,除了不能传宗接代,旁的不受影响。
不跟张鲜提这事之前,林万缘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已经给了张鲜希望,如今那郎中又给了他当头一棒,林万缘想死的心都有。
“我还当什么呢,缘哥哥你可别这样了。”
张鲜松了口气,将眼中裹着泪水的林万缘拉进了屋子,“只要不是生离死别,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他们二人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生离死别四个字,他们二人最有感触。
林万缘六岁那一年,他爹要去外面闯**,不到半年,便有传信回来,林家人去相隔百里的地方将他爹的尸身领了回去。
林家还有他母亲和弟弟妹妹,自打他爹没了之后,没人给那个家做后盾,他母亲便渐渐被累病倒了。
谁知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弟弟妹妹接二连三发热生病,没多久,林万缘至亲的三个亲人就一下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