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也便算了,他毕竟是君王。
心思到了那里,众臣再说也无用,他只听他愿意听的。
可这话一出,白发老者先站了出来,“陛下,使不得呀!”
若是在私下,白发老者非跟司马允昭跳脚不可!
他还是给司马畊留面子的,唤他一声‘陛下’。
司马畊仗着在正殿,白发老者不会让他下不来台,才明知故问笑道:“哦?丞相是觉得朕封他平西将军低了?”
白发老者只觉得心寒,“陛下,良守约他……未曾上过战场呀!”
他从前只是一个兰台令史,掌书奏及印工文书,兼校定宫廷藏书文字而已!
且,他母亲故去,他丁忧刚满三年。
良固城是没有受影响的,打从一开始就被国事为重留在了宫中。
司马畊不以为意,“丞相此言差矣!据朕所知,那儿郎可是颇有上战场杀敌的意愿!”
白发老者眼眶里满是雾气,“景国兵将不成气候,良固城一人足矣!何必再让他……”
司马畊抬手制止了白发老者,“丞相无需多言,正因为如此,才要让他跟着去磨练一番。”
忽而一笑,司马畊对白发老者道:“以后的司国可是要靠他们这些有血性的儿郎扛起来的!倘若将来有硬仗要打,难道要朕与丞相领兵上阵吗?太过娇惯,只会让他们弱不禁风。”
言罢,司马畊便不再看白发老者,开始安排其他。
散了朝,司马畊将良固城带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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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白发老者是住在宫里的。
只因为一直以来,他都留在司马畊的身边。
这一天,下朝后,白发老者出了宫。
站在靳府门外,他久久没有叫人上前通报。
他考虑到罗未眠刚生了孩子,不易过于操劳。他还抱着司马畊会改主意的想法,幻想着或许回去之后,再与司马允昭说一说,他就同意不让良守约出征了。
上了战场,就没有不动刀枪的!
哪怕那景国再弱,也是个国家。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到底是没能说服自己,老头儿叫人敲了门。
“老夫愧对公主,无颜来见公主。”
罗未眠正喜出望外,想问他今日怎么得空前来,白发老者就要朝着罗未眠跪下去。
“老人家你这是叫我折寿啊?”
罗未眠蹲身下去,托起了白发老者的胳膊。
还没开始说话,白发老者先红了眼眶。
方才进门还好好的,一下子就成了这样,罗未眠挺不知所措的。
悄悄抬手叫人退下去,屋里只留下罗未眠一人,她先给白发老者倒了一杯水暖手。
外头三月方才却观察得仔细,这老头儿会做戏的很,旁人在的时候,他就喜眉笑眼的。
靳父靳母与他客套一番,猜到他或许有话要对罗未眠说,便主动带着奶娃娃离开了。
他们前脚走,白发老者就露出了真情。
“是小叔父又做了什么吗?”
能让白发老者伤心,又曲折找到她这里的,无非宫里的司马畊。
与白发老者有牵连,能让他露出这样深情的,不会是金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