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元帅咳嗽了两声，见他不应，不由得出言提醒。
这公主手上握着的可是汗国大汗的首级，是他此次出征封官进爵的利器，而她要的不过区区一件大氅，怎么能不给她？
那先锋为难道：“元帅，非是属下不愿割爱，而是这大氅乃是公……皇后娘娘亲赐，属下……”
“原来是母后大人赐的，先锋不愿给，那便罢了。”
玉成说完，抬脚欲走，那元帅哪里肯？他一挥手便有三个偏将上去，抢了那身大氅，交给了他。
“先锋年轻不懂事，还请公主见谅。”元帅说着，亲自将大氅捧给了玉成，她一笑，自己披上。
带着体温的大氅很快暖了她的身体，只是僵冷的四肢依旧不见暖和，她探手到怀中，摸了一对眼珠子出来。
“元帅，我一人逃出汗国大营，为防敌军察觉追赶，只带了这对招子出来，这碧青色的眼珠子，想来元帅是见过的。”
玉成不理身边的欢呼与议论，笑盈盈地将黏糊糊的眼珠送到元帅眼前。
那元帅见了颇为失望，看了看快要和许丛烆一样瘦弱的玉成，叹了口气。
“送公主下去休息，子恒，你一起去，陪陪公主吧。”
“是。”
离了喧嚣的篝火大会，玉成默默走到轮椅之后，推起轮椅，等到了僻静处，许丛烆急道：“他们要到了汗王的眼珠，怕是不愿再留你了，若是将你杀了，即成继续攻击汗国的理由，你快走。”
“我知道，只是我在这世上已无挂念，死又何妨？我看你的处境也不好，你为何不走？”
推着轮椅，玉成看不见他的表情，她缓缓脱下大氅，将它盖在了轮椅上。
“我已经是废人，这辈子父死母亡，无妻无子，见了你一面，以了平生夙愿，你不比我，你还有希望。”
这话说完，他自己叹息了一声。他们谁都知道，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这一生未娶，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