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丛烆心思一转,要是周棉趁自己走了胡乱抓挠,这张脸以后就难以恢复。
他自是不嫌弃自家娘子,只是女子爱美,她以后会难过的。
“就换个衣裳,我哪里要人伺候了,”周棉忸怩道,“你先出去嘛,出去换个衣服,可千万别着凉了。”
为了女扮男装,周棉给自己穿上了好多件本不需用穿的,这些布料沾了水,穿在身上很重,让她很不自在。
“你子恒哥哥是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着急。”
“你快去啦,”周棉苦着一张小脸,“不然我不开心了。”
“好。”
许丛烆正要出去,听得外头有人道:“王爷,杜大夫到了。”
“请大夫在外屋喝口茶,去把厨娘请来。”
“是。”
许丛烆吩咐着,顺势坐回了原位:“大夫来了,我得看着他给你诊断开药。”
话说到这份上,周棉也没辙了,只好点头同意。
等到厨娘过来给周棉换上了里衣,请杜大夫进来,许丛烆自己也换了身干爽衣服,看她手又乱动,忙握住。
“杜大夫,怎么样?”
“回王爷,这位姑娘方才落水,水中有些不干净,伤了姑娘的肌肤,好在发现及时,小可开付药,喝上一个疗程,就好了。”
“那不知有何止痒之法?”许丛烆心道,自己不能时时刻刻抓着她的手,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王爷放心,再配上宁肤膏涂抹患处,便可止痒解痛。”杜大夫抚着胡须笑道,“姑娘身子康健,再服几碗姜汤,可防风寒。”
“多谢杜大夫,还请大夫先赐宁肤膏一用。”
“王爷客气了。”
杜大夫说着打开随身药箱,递出一个小瓷瓶,许丛烆伸手接过,亲自给周棉涂上。
发现有衣服遮挡的倒还好,平日里,**在外的皮肤都红透了。
周棉见许丛烆给她涂药时这般旁若无人,整张脸早已红透,大夫见此,自行退出。
许丛烆给她涂完了药,要她睡一觉,自己匆匆赶出房外。
“本王送杜大夫,”许丛烆朗声道,两人走出院外有了一段距离了,他才以寻常音量道,“杜大夫,你看她脉象如何?”
“依老小看,并无大碍。”杜大夫抚着胡须,“不知王爷为何这般急着要寻我恩师。”
许丛烆叹了口气道:“本王知晓杜大夫妙手回春,这才三去杏林,请得您出山。只是一直将杜大夫留在府中,使得大夫不得广救世人,也是本王愧对于你。”
“听闻仙师年岁已高,本王愿接至王府,亲自照料,只求神医长命百岁,护我将来妻儿老小一家康健。”
“若是有杜大夫帮忙,本王愿出百金,作大夫行医之资。”
“这……”杜大夫摇摇头,“非是老小不帮,恩师年岁已高,脾气越发怪异,心性如同小孩一般,若非疑难杂症,难请他老人家出山。”
“而我杏林弟子眷恋故土,恩师选了落脚之处,我们世代弟子都会长居,不过是明哲保身之道罢了,比不得游医的心怀天下。”
“既然如此,还请杜大夫长居王府,他日若是有须,还请引见仙师。”
“这是自然。”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不远处嘤嘤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向发声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