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难道要我受了你们的礼,损我自己的寿?”
周棉说完这话,绕开周家众人,回房去了。
素心面露忧色,跟在她身后,回了院子。
待到周棉坐在梳妆台前,取出怀中药膏,涂抹在患处时,素心双膝跪地,口中道:“奴婢罪该万死,求郡主责罚。”
“你何罪之有啊?”周棉用指腹抹匀药膏,随口问道。
“奴婢奉命调查周家,却未将他们的名字及时告知郡主,直到方才才让您知晓,奴婢知错,甘心领罚。”
周棉叹了口气:“你告诉我,原本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那方才为何说出口呢?”周棉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暖意。
素心也不思索,脱口而出:“奴婢不忍郡主再被牵制,这才将此事说出。”
周棉点头,忽然好奇:“既然如此,为何要罚你?对了素心,你在我这里多久了?”
“回郡主,自从太后娘娘命您和睿王离宫回府,睿王就有意培养奴婢,要奴婢伺候您,奴婢学成来此,已经四年了。”
“四年了,真是久远啊。”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睿王将你送到我处时,对你有什么交代?”
“睿王交代奴婢,只要奴婢出了王府,您就是奴婢的主子,以后若是他有什么吩咐,奴婢不可遵从。”
“起来吧,坐下说话,”周棉听了这话,精神起来,“那他以后可曾有什么吩咐?”
素心摇头,周棉笑了笑,素心的话是可信的。
许丛烆对她如何,她活了两辈子,看得很清楚。
“天色晚了,睡吧,日后不许春梅再进我的院子,这两天好好瞧瞧,看哪个二等丫头,能调上来补她的位置。”
“是,奴婢告退。”
周棉躺在**,心里松快了些,许丛烆免遭厄运令她开心,周家人改名,也给她出了口恶气,她放下心来,嘴角含笑,陷入了梦乡。
周棉这夜睡得安稳,周远一家老小可就睡不着了。
方氏把周灼抱在怀里哄着,看着两个怯生生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俩在这做什么,滚去睡觉去。”
被母亲恶生生地一吼,年纪小些的周情眼圈一红,嘴一瘪就要哭。
周怡伸手一把捂住妹妹的嘴,拉着她就走。
周怡走到拐角处,冲着父母横了一眼刀。
为什么周棉的娘亲不是我的娘亲呢?周怡想。
“烨儿,你是不是也困了?”周远看着低着头一晃一晃的二儿子,问道。
“哎,你们怎么这样啊?全家上下四个男人,一个指望的上的都没有。”
方氏气得直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