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困倦已极,她原以为自己这一夜再睡不着,哪知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她十分顺畅地翻了个身,睁开眼才想到,她昨日和素心、素瑶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他们两人怎么不见了?
她想到这儿睡意全无,穿好自己的衣裳,下了床,便看见洗漱用的盆和水、杯和巾子、牙刷和干毛巾,都放在一处。
她穿好衣裳,洗漱完毕,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昨晚思考之后,完全不想再继续信任明义,一出门便急急忙忙寻找同路人。
“郡主,你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午时了。”
“王爷呢?”
周棉也未曾想到自己竟如此能睡,有些汗颜。
“王爷吩咐我们,不许打扰你,此时他正和明义公子议事。”
“好。”
“郡主,您终于醒了,王爷让我们特意留下包子给你当早餐,我这就给你端过来。”
“咳,好。”
周棉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豆浆,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许丛烆和明义一前一后向她走来。
“云朵儿,”许丛烆见了她,不由自主地嘴角含笑,“我们今日再探地窖,你和我们一起去如何?”
周棉点头,她凑过去拉住许丛烆的衣角:“子恒哥哥,你昨晚睡得可好啊?我睡得很不适应。”
“乖,没事,今日请明公子为我们重新安排住处,您说是吧,明公子。”
“是,是,”明义见周棉皱眉摇许丛烆的袖子,说话的音调软得很不像样,忽然就皱了皱眉,“二位且先休息休息,小可先去准备一下。”
等明义走了,周棉道:“此人极不简单,我想我是被他给骗了。”
许丛烆也点头,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他轻咳一声道:“此人外表纯良无害,其实心眼儿极多,我们不得不防。”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要求住在一个院内,阻止被隔开。”
周棉重重点头,昨天夜里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实在没有院子让他们居住,他只给周棉她们安排了一间小房子,而且只有一张窄窄的床榻。
事发突然,周棉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许丛烆住在何处。
她忽然想到昨夜许丛烆忽然站不稳的事儿,忙补充道:“对了,午后去地窖暗道,别忘了备一些清热解毒,解迷幻的东西。”
“放心,这些我都已经备下了。”许丛烆心想,出门在外总是不便,早知如此,该把杜先生带在身边的。
“嗯!”周棉有些兴奋,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子恒哥哥,你昨日怎么就忽然站不稳了?可,可还好啊?”
“我无事,”许丛烆的笑略有些异样,“昨日的墨香中有些奇怪,云朵儿带面纱出门的好。”
周棉点头。
不一会儿,许丛烆给她拿过来一双靴子。
“才下过雨,道路泥泞,你的鞋不方便走,你穿这个。”
他说着,拿了几块布料,整齐地叠放在靴子前端:“试试。”
“好。”
周棉接过靴子,俯身就要脱鞋,许丛烆伸手拦道:“我们在别人眼中尚未成亲,别人若是看了,难免有闲言碎语。”
“我们已经拜过天地是夫妻了,别人怎么看,我管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