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奴婢知道，奴婢犯的罪，桩桩件件都够奴婢死一回，所以奴婢想求太后最后一个恩典，奴婢只想要个全尸。”
清雪深深地拜了下去，周棉心中很不舒服，于是让开了。
“只要你说的事情属实，哀家留你全尸，也不送你去慎刑司。”
“到时候一杯毒酒或是一条白绫，这个体面，哀家给你。”
太后如今已经急躁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她哪里舍得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周棉？
“多谢太后恩典。”
清雪再拜太后：“娘娘，庆王谋反，他的几个女儿在最后的战场上失踪，奴婢曾受人之命，暗暗寻访多年。”
“也许是命中注定，这些时候，得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又是庆王……周棉皱眉，难道她说的人是明珠？
“奴婢的幼妹花氏，嫁在白鹭书院，白露书院的山长，有一儿一女，两个养子女，其中的男子，就是庆王的儿子，至于养女，虽然也是他的女儿，却只是一个庶女。”
“庆王未出事前，就十分不待见他这个庶女，但还是托人将他们送入白鹭书院，并且，早早地吩咐过别人，一定要不惜代价保住他的儿子，至于这个女儿，必要时候可以舍弃。”
清雪叹了口气：“这个庶女也是个命苦的人，早被人糟蹋了。”
周棉听了这话惊得浑身一抖，什么叫早就？这事儿不是刚刚发生吗？
“那时候她还是个女孩，还没有奴婢的腰高……”
周棉听了这话，心里不适得狠，她忍不住皱眉。
“好了，此事不必再往下说，只要说说重要的部分便可。”
太后见周棉这般不适应，心里头生出一股怜惜。
“他的庶女被糟蹋，他的嫡女倒是活得好好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他早有交代，就让做一个婢女，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她的这个女儿，在白鹭书院叫做小绿。”
小绿？那不是明玉手下的大丫头吗？周棉想到。
“太后，奴婢知道的也就这些。”
清雪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说完这话，闭目待死。
“本王如何能够得知，你所说句句属实？”
许丛烆忽然出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清雪。
清雪在他犀利的目光当中抖了抖，只是她如今已有四十来岁，做不出十几岁少女的惊恐懵懂，使得表情僵硬而不自知。
“王爷信与不信，是王爷的事，奴婢无话可说。”
“请太后示下。”
许丛烆抱拳行礼。
“拖下去，赐白绫，另外命人搜索她的家人，一旦寻到，立刻收回被他偷窃的珠宝首饰。”
“是！”
“恒小子，你送棉丫头回去，代哀家宣读懿旨。”
“是。”
回去的路上，许丛烆邀请周棉骑马，她知道他有话要问，欣然应允。
两人骑马并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许丛烆便忍不住问到主题：“太后说你受到了惊吓，不知你是受了何种惊吓？”
周棉便把画像的事情说了，红着脸补充道：“我原也不知我竟然如此怕他。”
“放心，以后有我，只要我在一日，绝不肯他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