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说着,眼里流下泪来。
这泪也颇为考究,从眼眶中间落,一颗一颗的,看着好看。
“再也不敢了?春梅你有个娘,你什么不敢做啊?”
周棉噗嗤一声乐了:“你若胆子不大,怎敢在我府中为自己预备精美的瓷器?”
“从今日起,你们搬出院子,回下人房,与此同时记得为自己谋出路,我是不会带着你们出嫁的。”
“郡主,老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婆子年纪大了,死不足惜,若是碍了郡主的眼,郡主把老婆子卖了就是,但求郡主带走我的女儿。”
“你可莫向我磕头,”周年看出她的意图与动机,浑身一个激灵。
春梅听了这话,怒道:“我娘才不会向你磕头!”
“好,这话我爱听,来人啊,将他们赶到下人房去。”
“是!”
“郡主,老婆子我住下人房就好了,您就看在我的春梅和您一起长大,从没吃过苦的份上,饶过她吧!”
“原来你的宝贝女儿住下人房就是吃苦,”周棉凑到她的耳边,“那我呢?我被你与你宝贝女儿设计,险些成为下堂妻的时候,就不苦了?”
“郡主您说什么?老婆子听不懂。”
奶娘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与惊诧,很快又被茫然取代。
“我知道你所思所想,但你这辈子不能如愿。”
周棉在她耳边用气声说话,还笑了一声。
奶娘听着这样的话,忍不住打了个颤。
“把这恶婢母女拖下去,扔到没人住的下人房里。”
“是!”
周棉叹了口气,原以为自己重生以后,能看在那些事情在这个时候尚未发生的份上容忍,其实并不能啊。
那汗国新王如此,这对母女也如是。
周棉不知道的是,那对母女一被人扔进下人房,便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春梅,你受苦了,都是为娘不好,早知如此就不该帮着周家人。”
“娘,你怎么能这样啊,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春梅伸手在母亲身上使劲捶打,奶娘动也不动,任由她锤。
“是娘对不起你,”奶娘擦了把泪,“可是春梅,你知道方才郡主和我说了什么吗?”
“郡主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以后她嫁了人,你会把她折腾成下堂妻!”
“娘,总不能她说什么你信什么呀,她还没出嫁呢。”
春梅听了这话心里有股莫名的快意,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亲娘。
“春梅你说的话有理,可你不知道,她和我说这话时,那眼神,是有多恨你。”
奶娘一把推开春梅,仔细打量着自己女儿的脸:“我的好春梅,你生了这般样貌,就算嫁给贵族也不为过。”
“她就算再怎么倾国倾城,咱们,就以温柔小意取胜。”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她以后是要和亲的,我们不去那苦寒之地,我们要做的,就是入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