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丛烆收到周棉派车夫送的饼子时,恰巧下朝回到府中。
他在朝上当众向皇帝告假两个月,为此,朝中大臣颇有微词。
太子倒是高兴,他在朝上给许丛烆说话,皇帝见太子出声帮忙,询问了两声,也就准了他。
他见了饼子更加高兴,听车夫交代说这是周棉自己做的,脸上的表情也更加愉悦。
他请两个月的假,皇帝只准了一个月,他明日起,还得再上几回朝,要交代掉公文,也要做好瞒住满朝文武的准备。
他谢了车夫,打了赏,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咬了口饼子。
这个饼与以往吃的饼不一样,好吃谈不上,但也不难吃。
他坐在桌前,一样一样地安排手底下的工作,时不时地咬一口饼子,一上午的工作做下来,竟然已经把五个饼吃完了。
许丛烆这才觉得饱了,口中又渴,于是喝了杯茶,喝道:“来人。”
“在。”烽烟守在门外,听他呼唤,连忙进屋来。
“把这些东西送去对应的各部,早去早回,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嘱咐你。”
“是。”
等到烽烟走了,许丛烆指尖轻扣桌面三下,两长一短,两短一长,很快有黑色的影子翩然飘落,立在他跟前。
“猎鹰黑鹰呢,怎么是你在?”
猎鹰听了这话,道:“猎鹰人有三急,很快就到。”
许丛烆等了片刻,果然见黑鹰过来,单膝跪在他面前:“王爷,属下擅离职守,请王爷责罚。”
“为何擅离职守?”
许丛烆了解他们,为了防止在保护人时有三急之苦,他们当值时并不吃得过饱,尤其是水,能不喝的,都不会喝。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嘴唇总是发干,开裂,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王爷,我……”黑鹰才说了三个字,就听见噗毗一声,有一股恶臭袭来。
许丛烆不动声色道:“猎鹰和他一起去处理一下,带他回去休息,你带上几个兄弟,到我这来报道。”
“是。”
不过是一场闹肚子,许丛烆原本不管,只是正值多事之秋,他对此事上了心。
猎鹰来得很快,许丛烆将人分成两队,一队只有一个人,去调查为何只有黑鹰一个人闹了肚子,另外一队,乔装成走卒,带着干粮出城。
许丛烆知道此时此刻,那些朝廷命官、皇族贵胄,还压着水灾的事情不肯公之于众。
这时候偷摸运送干粮出城,比以后送更方便、更容易。
猎鹰不能调动黑鹰手底下的人,而黑鹰卧病在床,只剩下雄鹰这一队,还在他身边。
只是雄鹰这一队人马,一向隐在最暗之处调查各样隐秘事的证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他们。
许丛烆深吸了一口气,出去散心。
“王爷,管家问您何时用膳?”
才走出去没多远,许丛烆便被人叫住。
“告诉管家,半个时辰以后。”
“是,王爷还有何吩咐?”
“去请宋荫来,到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