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丛烆是向皇帝告假,所以他出去并不算公差,想要送别的人,只能偷偷摸摸地去他府中送行。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但赶来的也只有一个周棉。
周棉穿着一身男装,被睿王府的人拦在了府门前。
“这位公子,不知您来府中想要找谁?”
“我来找你们家王爷,”周棉笑道,“这是信物。”
她起了逗弄王府一干人等的兴趣,于是递上了睿王妃为儿子准备的荷包。
那王府侍卫本就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一时间有个陌生男子给他递过来一个荷包,口口声声说这荷包是信物,当时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这男子究竟是谁?这和包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一时半会产生了许多猜测,一点儿接荷包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了?”周棉故作惊讶,“这荷包明明是绣着你家王爷的名号,你们想赖了不成?”
“阁下,您是男子,与我家王爷这样,交换信物,这……”
“哎,”周棉摆手,“买个大件,人家也要个信物,免得人不守信用,怎么,你们王府都开始拘泥于信物这件事了?”
王府众人听了这话,才将周棉迎入府中。
一路上,他还试图打听,为何他与他家王爷的信物是个女子绣的荷包。
“要问此事,得先见了你家王爷,我才好有答案回你。”
“这……”
“快去吧,”周棉笑着敦促,“我就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在,还怕我不成?”
“那请您稍等。”
他很快便找到了许丛烆,将这事一说,许丛烆心里头便有了计较。
周棉通过鸽子向他说过,为了避免有心人碰上,她来王府见他时,会作男人装束。
现在看来,应该是她来了。
他匆匆走向周棉,一看到她的背影,便确认了她的身份。
“棉棉。”
周棉猝然转身,看见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子恒哥哥。”
“傻姑娘,我不是不回来了,你怕什么?你哭什么?”
“我不怕,”周棉抽噎着,“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许丛烆俯身,直视着她的双眼:“不要怕,相信我。”
周棉愣愣地点了头。
“好丫头,你在京城等我回来,唯有一条你要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你若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太后,若是不想告诉的,就等我回来,好不好?”
周棉重重地点了点头,神使鬼差一般,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等你回来。”
“喔!”
周棉才说完话,就被耳边忽然炸响的欢呼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竟然围了一群人。
“你与母亲在京城,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好,”周棉说着,一张脸活像红透了的番茄,“你怎么知道只有我和王妃在一起?”
“知子莫若父,做儿子的,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
“嗯,老王爷已经出了京城,比你走得早些,而且你带着物资和人马,却要一路隐藏行踪,他只会比你快得多。”
周棉说着,冲他笑了笑:“天色还早,你早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