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有些泄气,自顾自地坐下来倒了杯茶,端起杯子将喝不喝的时候,忽然冲她笑了。
“妹妹自己喝茶不给姐姐倒,姐姐不会生气吧?”
“我不会生气,公主放心吧。”
姜妱听了这话,好似自己好不容易积成的重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费时费劲不说,竟然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她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堵。
“那姐姐,你坐我旁边啊。”
“宫规有云,公主府中,若不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等地位超然的长辈,不许任何人坐在公主位之上。”
姜妱听了这话,顿时如泄了气的河豚,面色复杂地摆手:“姐姐我累了,你走吧?”
“臣女告退。”
周棉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她以为姜妱就算拉不下脸来对她拳打脚踢,也得对着她胡乱发一通脾气。
没想到竟然如此温柔,只是考较她的宫规而已。
她是不是转性了?
“慢着!本公主又改主意了,姐姐你还是陪这本公主吧。”
周棉听了这话嘴角一勾,这才是姜妱原本的样子,看她这般令她熟悉的模样,她松了口气。
“遵命。”
姜妱笑了笑,这回令人给她专门摆了座椅,语气亲近道:“姐姐,睿王哥哥现在何处啊?”
知道她惦念子恒哥哥,倒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惦念,惦念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睿王殿下乃是男子,而我们是女子,我朝虽没有十分严谨的男女大防,但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向另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打听一个未娶妻的男子,于礼不合。”
姜妱听了这话近乎要翻白眼。
她可知道他们两个日日通信,那两家住得近,他们心疼仆人不让送信也就罢了,那信鸽都从肥鸽子飞成瘦鸽子了。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凡事得遵循礼法,可你这所作所为,与礼法何干?”
周棉眨眨眼睛:“我何时说过,凡事都得遵循礼法的话?”
姜妱听了这话,仔细回想一番,顿时一口气压在心口,不上不下。
她口口声声与礼法有关,但确实没说这话。
“公主,你的客人已到公主府花厅,你若不接待,恐怕他们对你心生不满。”
周棉发觉自己近日越发小气,只要是涉及到许丛烆的事,她就斤斤计较,丝毫不肯松口。
姜妱听了这话更是无言以对,周棉说得没错,自己这个做主人的再不出去,客人们会心生不满。
她匆匆忙忙出去,周棉你就跟在她身后,因为他们二人都是一脸笑容,所以,参加宴会的众女皆以为这两个人关系不错。
正因为如此,打算与周棉做对的人歇下了这个心思,纷纷笑脸相迎。
周棉对此也颇为满意,更是表现得尊敬公主, 引得众女对她更加推崇。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击鼓传花的游戏,还是众女说小话,聊八卦,都没有人针对周棉。
周棉旁观他们结小群体互相针对、一同明里暗里地拍姜妱马屁,一时之间觉得这现实比话本子还魔幻。
姜妱一点儿也不享受被人追捧的快乐,此时的她盯着周棉的同时也盯着白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