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既然如此,不如亲手做荷包,也显出她的孝心来。
周棉心念一起便有些上头,于是说干就干,真的令人拿了布来,试图学习一番。
她按这丫头秋荷的指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线穿过了针眼。
她有些汗颜,明明她可以百步穿杨,怎么就穿不了针线了?
“然后呢?”周棉举着自己好不容易穿起来的针线,仰着头问秋荷。
“打结。”
周棉照做,心想终于能够开始了,于是一针下去,针尖穿过绢布的同时,也扎破了她的手。
周棉对这种犹如蚊咬的疼痛并不在意,她果断将针拔出,这下终于准准地扎在了绢布上。
“郡主,您手指流血了,奴婢这就给您拿金疮药来。”
“哎,就是被针尖扎了一下,要什么金疮药?”周棉摆摆手,一脸豪气。
“那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
秋荷退出房间,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道是眼不见为净,让她看着郡主扎自己手指的同时缝点东西,简直如受刑一般难过。
一刻钟以后,周棉成功将自己十个指头都扎了个遍。
两刻钟以后,她将一块绢布缝了起来,她试着往里面装东西,获得成功。
周棉心想,不就是缝缝补补么,这么简单的东西,本郡主一下子就学会了。
她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收尾时的线头太长了。
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又发现针脚长短不一,怎么寻找不同的角度,也不好看。
她心想自己不过才学,既然缝得不好,那就解开重来。
三刻钟以后, 绢布被完全拆开,摊平放在她面前。
她看着自己的所谓杰作,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这算什么?周棉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秋荷在门外守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敲门:“郡主,您还在屋里头吗?”
“在。”周棉答应时有气无力,把秋荷吓得一个激灵。
“郡主您没事吧?需要奴婢进去看看您吗?”
“嗯,别进来了吧。”
周棉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乱糟糟的东西,心想着还是别侮辱秋荷的眼睛了。
“是。”秋荷补充,“魏夫人来找您了,您不出去见见?”
“魏夫人来了?快快请进。”
周棉嘴里说着,忙不迭地把面前乱七八糟的针线装入盒中,抓起伤痕累累的绢布,扔入了垃圾篓。
“民妇给郡主请安。”
睿王妃要行礼,被周棉一把扶住。
“民妇听秋荷说,郡主忙着给太后娘娘准备寿礼,便过来瞧瞧。”
周棉听她提到这个便心虚,笑容十分勉强:“是,是啊。”
“郡主,可想到送什么了?”
周棉摇头,虽然说莲丝的荷包也算极其贵重之物,但太后寿辰,她作为外甥女儿只送一个小荷包,太后爱她并不在乎,终究会落人话柄。
“民妇也在宫中行走的你,现有一计,不知郡主可否听一听。”
周棉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伯母快快请讲。”
“秋荷,还不快去找你素心姐姐,让她过来给我们泡茶?”
“是。”
秋荷自知自己不过是个小丫头,并没有服侍客人的权利,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