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也不着急,耐心等着他的反应。
袁二思索良久,像是做出了十分大的让步一般,皱眉道:“袁某人今日无事,不知可否与郡主一同验货?”
周棉点头,这种事,就算瞒着他也没用。
“好。”
“多谢郡主体谅。”
“来人,给袁二爷摆上茶和点心,一个时辰后,请他去我们花园逛逛。”
“是。”
周棉说着,挑出周远的先看。
周远,时年四十六岁,洛州青越人。
他竟然是洛州人,周棉笑了,好歹他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竟然不把自己祖籍在哪儿告诉她这个女儿,真不知是他的失败,还是他这个女儿的失误。
五岁,夜啼,其母以被拥之,坠于地。
周棉看到这一条,扑哧一声笑了。
袁二一直盯着她的动向,看她笑了,竟有一种想陪着她一起开心的感觉。
“郡主为何事发笑?”
周棉闻言收敛了笑意,袁二也知趣,闭口不言。
“袁二爷可爱观书?”周棉看他实在无聊,随口一问。
“那就多谢郡主了。”
袁二听了这话也松了口气,若不给他一本书看,他总盯着周棉,也不礼貌。
周棉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人拿来了一堆书,轻手轻脚地放在袁二面前。
袁二随手翻看,见有名人轶事,也有史书,更有杂书若干,他心中甚是满意。
周棉也不管他,低头在周远的资料中搜寻着所有异常之处。
搜寻到后来,她皱着眉头停住了,犹豫片刻,又将书翻到开头,对着他五岁时被母亲摔在地上的事情,陷入沉思。
他活到现在,老天对他不薄,他过得这么苦,多是自己造成的。
唯有五岁之时的事,是他母亲无意为之。
若是从母亲怀里摔下来,摔到了头,就算有什么改变也是无可厚非。
但他出事时才五岁,若是重生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混得特别惨。
除非,这件事导致他的人里面换了个芯子,像白露秋一样。
但他的情绪一直平缓,并无任何忽然大吵大闹、性情大变的事情发生,所以大体可以排除他是知晓未来者的可能。
排除完了周远,周棉抬头松了口气,转了转酸痛不已的脖子。
她喝了口茶,看身边的椅子空空****,心中惊疑,难不成已过了一个时辰了?
再看沙漏,果然如此。
周棉站起来,转动着胳膊,揉着酸痛的手指,打算去花园看看袁二还在不在。
周棉刚踏出屋门,便见秋荷这丫头气喘吁吁地向她冲来。
“郡,郡主不好了!”
“慢慢说,不着急,”看跑来的人是秋荷,周棉就没那么担心了,“怎么了?”
“有人强闯公主府!”
“立刻派人保护如归院!”周棉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回身去拿了自己随身的长兵器,往前门去。
“你什么意思!”
周棉急着赶路,听见前头有女子质问的声音,她听着这音色耳生,却无暇顾及。
那女子的声音愈发愤慨:“你来这未婚女子的家中,除了想向她提亲,还能做什么?!”
周棉听了一耳朵,心想这话可不兴说,想向她提亲的人太多,能提成功的也只有一个。
“陆淑!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