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缰绳若是能轻易砍断地话,又怎么可能用来拉马车?
“既然如此,那只能委屈一下刘叔了,我这里有——”
话还未说完,一抹寒光朝自己袭来。
陆静嘉心下大骇,匆忙后退躲避。
只见刘叔已经松开了缰绳,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尖端正对陆静嘉。
“小姐,对不起,老刘我下辈子一定为您做牛做马赎罪,现在只能得罪了……”
刘叔面露歉意和愧疚,手下动作却半不迟疑。
刘叔正值壮年,力气、身手都算不错,陆静嘉很快就退无可退,看着两旁匆匆闪过的风景,她心下打定了主意。
看来只能拼上一拼了,跳下去还尚有一条活路,若不跳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刘叔的匕首再一次逼近,陆静嘉瞅准时机,抬腿一脚揣在了他脐下三寸的位置,刘叔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双手捂住下身,匕首从手中掉落。
这次若我大难不死,我定要找出幕后之人,让她付出代价!这般想着,陆静嘉双手抱头,侧身翻下了马车。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在陆静嘉耳边响起,腰上倏地一紧,继而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正巧撞入了一双含着担忧地眼眸中。
“……太子殿下!”
眼眸的主人正是赫连瑾。
赫连瑾拉缰停下了马,陆静嘉也才发觉自己正被他拦腰横抱在马背上,她仰躺着看着他,姿势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马一停下,陆静嘉顺势滑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自己腰上还缠着几圈鞭子。
那鞭子通身暗红色,偶有金色的细小光芒一闪而过,看上去说不出的坚韧,刚才那破空声也是出于此。
赫连瑾手腕一动,那鞭子便被他收了回去。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若今日没有殿下在。想必静嘉定然凶多吉少。”陆静嘉福身行礼,面露感激之色。
即便已经脱离了危险,光是想一想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陆静都感到后背发凉。
“不必言谢,就当是那日陆小姐讲故事的谢礼了。”
赫连瑾翻身下马,身形异常潇洒。
他所说的故事,自然是那日两人在御花园偶遇时,陆静嘉所说的“阮籍与豕共饮”一事。
陆静嘉想到当日情形,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
“殿下缘何出现在这里?”
陆静嘉对这一点很是惊讶,莫非还是缘分不成?
“马儿受惊之事是你那车夫自己做的,我在西街恰好看见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却发出一声巨响。
正是马车所去的方向,想必是那匹发了狂的马撞上了什么,刘叔想必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