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州河道狭窄,又是水脉俯冲之位,三条水脉汇集于郇州,形成了汹涌湍急的河流。猛兽般的河水让寻常水坝难以承受,固然历代王朝都加强郇州的水防工程,还是没能解决根本问题。
明州到郇州走官道要比小路多耽搁些时辰,赫连瑾不想耽搁时间,一早就要走小路去郇州。 陆静嘉担心六皇子在小路设下埋伏,即使明州太守赵立派兵保护,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走官道吧,也就多几个时辰而已。”
“郇州水患如此紧急,还是走小路了吧。”赫连瑾固执地坚持自己意见,“一路上我们来明州都相安无事,此时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陆静嘉也不好再劝阻,想到六皇子已经威胁了明州太守赵立,想必这回打定主意要让赫连瑾回京后出丑,大概不会多此一举了。
“那我们也要多加小心。”陆静嘉暗暗祈祷能从小路平安到达郇州。
好在一路上非常太平,马上就要到了郇州地界,郇州界标石赫然就在前方。一路上确实非常平静,别说刺客了,就连逃难的郇州灾民都没看见,郇州发生那般严重的水灾,理应有灾民顺着小路逃亡明州。
“一路怎么一个灾民都没有?”陆静嘉撩开帘子望着外面,不禁皱了皱眉。
赫连瑾这才注意到异样,左手摸了摸右手宝石戒指,微微侧目看着窗外:“确实不对劲,这一路怎么没有灾民。”
二人这边正在疑惑,马车已经停在了郇州界标石前面,明州官兵的小队长在马车下半蹲下来,恭敬告辞。
“太子殿下,接下来是郇州地界了,不提前通知郇州,我们不好过去。”
赫连瑾下了马车通情达理地点点头:“那一路劳烦各位照应了。”
陆静嘉挑着帘子,眺望依旧平静无人的郇州地界,心下更加狐疑:“这么平静似乎郇州根本就没发生天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瑾望着明州官兵原路返回,回到马车上也是眉头紧锁:“走,我们到前面的郇州看看究竟。”
随着马车逐渐深入郇州,眼前的一幕顿时解开了二人心头的疑惑,但这个情景更让二人愤怒不已。不远处郇州官兵封锁了小路,很多流离失所的灾民被官兵拦在里面,躁动哭闹着。郇州官兵也不客气,不仅推搡男人,还把粗暴对待老幼妇孺,一个劲儿大喝,让灾民回去。
赫连瑾气得捏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怼了下前面的木板:“简直是欺人太甚,苍云国的官兵竟然这样对待子民!”
陆静嘉明白赫连瑾的气愤,赫连瑾从小在京城长大,很少到京城外,即使离开过京城看到也都是繁荣美好的一面。
“太子殿下,您养尊处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不行,这事我必须要管管!”赫连瑾实在气不过,吩咐外面随从快点。
赫连瑾心怀天下百姓,这点让陆静嘉十分欣慰,嘴角泛起笑意:“太子殿下您莫要着急,您来治水自然也能管管欺压百姓的事。”
赫连瑾的马车已经被郇州官兵拦了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小队长跋扈地问:“什么人,郇州水患禁止出入。”
赫连瑾还没等随从发作,就跳下马车亮明太子之物:“可以进去吗?”
郇州官兵倒不像明州衙役不知死活,立刻识相,半跪行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赫连瑾有意加重‘们’字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