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抬起脚吧,事已至此。主谋都已经认罪伏法,接下来就看您的了。”陆静嘉上前几步,俯视着陈独钟的目光中不觉间泛上一抹同情。她柔声说道,“陈太守,您也是爱妻心切,才会当时一时糊涂办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对吧?”
“陆三小姐您别说了,我罪该万死,我地上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膝盖,眼中充满了悲伤,言语间长吁短叹,“我棋子临终前跟我说,要我做个好官。是我食言了,我到bsp;“陈独钟,你倒是不用担心,你脑袋掉了,你亡妻也认不出你。”赫连钰目光从死去的良秋木开始,扫视一圈,最后回到陈独钟的脑后,冷冷说道,“我最后叫您一次陈太守,您是自己去死牢里等着呢,还是给你捆了送进去呢?”
“下官自己过去,下官自己叫官兵把自己送进去。”陈独钟说着说着,捂着脸痛哭起来,“作孽啊,作孽啊,下官求您给下官最后一次尊严吧,这一次就不要绑我了,我跟着兵自己进去,自己把自己锁进牢房。”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后一次尊严。”赫连钰点点头,背过身去看向李平珍饶有兴趣地问,“李神医,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我还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六殿下您有话就问,老朽一定如实回答。”李平珍神色平静,面对着赫连钰逼视的目光,眼底不经意间划过一抹狡黠,“老朽只是一介郎中,不敢对六殿下有所隐瞒,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良秋木是你毒死的吧?”赫连钰上前一步,上前打量着李平珍,挑着眉头问道,“您医术这么高明,怎能治不好一个酒鬼的病。良秋木这癔症,也是您的杰作吧?”
“都是老朽做的,老朽也是替天行道,既然这对夫妇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是真看不下去了。”李平珍低头看向已经僵硬的良秋木,目露些许惋惜,“可惜了,一个酒鬼本来也没有可恶之处,奈何一时酒壮怂人胆,做下糊涂事。老朽一生行医救人,唯独毒死个人。”
“李郎中,我刚刚就猜到了,果然我弟弟的死是你一手所为。”良芸水眼中仍有一丝恨意,不过随即就烟消云散了,“罢了罢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该死的人谁终究逃不过天意的审判。我不久后也能去”
赫连钰勾了勾嘴角,点点头:“李神医,我还真是庆幸,您真是医术高明,下毒于无形。您替天行道,也算是做善事了,我也不计较您这罪责了。”
“六殿下您真是英明,李神医为晓妍报仇,就算有罪也可谅解。”陆静嘉面色复杂地看向李平珍,勉强微微一笑,“没想到楚州这般繁华,还有这种的事情,果然如您所说,天子脚下难免也有大案呢。”
“陆静嘉,你也是早知道这一切了吧。”赫连钰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陆静嘉,“你还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让楚州一年前的灭门惨案府上水面,若不是良芸水自己交代,我还真难抓到证据。你让我很满意,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