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平安无事地出了楚州地界,过了京城的石头到了京城的地界。楚州官兵和京城官兵在客栈前交接钦犯陈独钟。陆静嘉早已闻到客栈里点心的味道,在赫连瑾在外面说话之际就买好了点心。她提着点心站在马车下,看着交接完的楚州官兵,想开口问,还是叹气止住了。
“太子殿下,那陈独钟就交给你们了,徐某这就带兵回去了。”徐涛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在赫连瑾的注视下又转回身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叹息着说,“太子殿下,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早就看您满腹疑问了,徐某知道一定告知。”
“你一直也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吧。”赫连瑾淡淡地说道,目光格外深沉,“我看你一路总想告诉我什么,现在不妨说来听听,知情不报也是罪,徐副将你要想好了。”
“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徐某也不想再隐瞒了,徐某虽然只是空口直言,还请太子殿下自己定夺。”徐涛深吸一口,神色更加郑重了,缓缓说道,“陈太守是自己顶罪的,他根本没参与买凶杀人,真是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
“什么?!”赫连瑾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错愕无比的陆静嘉,满脸严肃地问道,“陆静嘉,你说的是不是属实,你和我六弟抓住陈独钟的事确实如你所说,没有任何其它隐瞒的事情吗?就是如我六弟上报那么简单,没有任何其它的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这事我听那灭门案中的幸存者说时,我也没贸然做什么。”陆静嘉连连摇头,嘴巴张成了鹅蛋,“太子殿下,这事最主要的就是陈独钟自己承认的,就连六殿下也没做什么,他自己说的他买凶杀人,要隐瞒良秋木的罪行。”
“太子殿下,这事徐某也不便多言,就看您如何明察秋毫了。”徐涛看向依然一言不发的陈独钟,面露难色,“或者,陈独钟自己想说了,让他自己把剩下的事情告诉你。”
“陈独钟,你有什么说的?”赫连瑾转头注视着陈独钟,锐利的目光要看穿陈独钟的眼睛,读懂陈独钟的内心,“陈独钟,你若是有话不说,我也没什么有什么办法。你都已承认买凶杀人,到了刑部也就是死罪一条,罪不可赦,你可要想好了。”
陆静嘉留意着陈独钟神情的细微变化,神情状若沉思,朱唇翕动了许久:“陈太守,莫非我之前对你有什么误会,你如果没参与这件事,为什么要说是你买凶杀人的?”
“太子殿下,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陈独钟长叹一声,终于开口了,神色充满了坚定的心意,“既然我已经承认了我的罪行,我就回京等着刑部处置了,您也不用问了,这都是我自己一时糊涂做的孽。难道这还让您怀疑一句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吗?”
“陈太守,我对您颇为钦佩,您已经要掉脑袋了,为什么还要为真凶承担罪责?”徐涛面露不忍,沉重地叹息,“您的为人我都了解,刚刚明显都要有人灭你的口了,你还要隐瞒实情,愿您好自为之。太子殿下,我先带人回去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赫连瑾打量一番面色决绝的陈独钟,冷峻的嘴角淡淡地说道:“陈独钟,那我们到京城再说吧,我只希望您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可以如期而死了,这人今天没能得手,或许到了京城,他还会趁机下手。我望别用你所为的刚正,让真正的歹人逍遥法外。”